如願地做起了夢來。只是這次的夢裡頭,沒聽到古怪的聲音,沒看到駭人的景象,只是幾段模模糊糊的回憶而已。這些回憶,有的似乎是小時候的,相相隔時間已經很遙遠了,以至於展昭都沒有看清楚夢中的人長什麼樣子。有些是最近剛剛發生的,一些沒有被記住的零星片段。比如說那晚在破廟裡,他聽到的一些,聞到的一些,又比如說……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三聲雞鳴,這一個不算漫長的夜晚過去了。
白玉堂睡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床邊,展昭盤腿坐在那裡。原本以為他調息練內力呢,但抬眼看,差點笑出聲來。
原來展昭盤腿坐著,雙手卻不是調息也不是合掌運功之類,而是抱著小虎,雙眼直視前方像是在發呆。
白玉堂翻個身,展昭都沒注意到。
白玉堂悄悄伸手,在小虎的尾巴上輕輕掐了一把。
“喵嗚!”小虎痛得一激靈,立刻竄了下來,拿腦袋蹭白玉堂的胳膊。
展昭也回魂了,低頭。
“怎麼樣?”白玉堂雙手枕在腦後,問他,“做夢了沒有?”
“做了。”展昭湊過來,低聲問白玉堂,“還記不記得,我們剛回開封那晚上去山頂破廟過夜?”
“嗯。”白玉堂點點頭,“你老人家病倒暈過去那……”
話沒說完,展昭一把按住他嘴巴,“暈倒什麼的省略掉!”
白玉堂失笑,“嗯,我們碰到小和尚和沈姓兄妹,然後救了姜泓月遇上了趙琮。”
“當時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展昭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我記得,好像也是天山派的俗家弟子?”
“嗯,聽沈家兄妹的說法,他好似不會武功。”
白玉堂坐了起來,穿衣服,“嗯,好像……”
“叫什麼名字來著?”展昭記憶有些模糊。
白玉堂皺眉,搖頭。
“你沒理由不記得的啊!”展昭不滿,“你不是過目不忘的麼?!”
“我那晚上光顧著你了,上哪兒管那麼多閒人去。”白玉堂仰起臉認真想了想“那黑衣人不會武功?”
“你覺得呢?”展昭問,“我就聽那姑娘好似對他挺不客氣,然後那姑娘對你有意思!”
白玉堂皺著眉頭看他,一臉佩服,“你不是暈了麼?”
“暈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展昭微笑,像一隻狡黠的貓。
“呵。”白玉堂換衣服,這時,外頭就聽到說話的聲音。
白玉堂和展昭聽了一下,是小四子和白福在說話。白福早早來開封府,是因為昨天白玉堂跟他說了,有事情還要吩咐他辦,估計門口遇上小四子了,所以在逗他。
白玉堂下床,衣袖被展昭拽住了,回頭,只見展昭眯著眼,“我話還沒說完呢,夢還有一半!”
白玉堂點頭,“要我把袖子剪斷?”
展昭用力扯他袖子。
白玉堂坐回床上,索性靠在展昭身邊,問,“還有半個什麼夢?”
“嗯……”展昭指了指鼻子,“那天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白玉堂一愣,搖頭,“什麼味道?”
“我不太確定,像是火硝或者雄黃,又或者是水杉松木之類比較刺鼻的。”
“這幾種東西味道區別可不小!”白玉堂不解,“有什麼問題麼?”
“這個味道我後來又聞到過!”展昭一臉苦悶,“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兒聞到。”
“你的意思是……讓我想想?”
“通常,我在哪兒你也在哪兒,你想想看,有沒有在哪兒聞到刺鼻的味道?”
白玉堂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想不出來。
“五爺。”
外頭,白福好似聽到了裡邊的說話聲音,就叫了一嗓子,“我帶了蟹黃包子來。”
展昭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下來,白玉堂看了看自己那截袖子,搖頭。
洗漱完出門,院子裡,白福擺著盤子,展昭和小四子已經邊贊邊啃包子了。
白玉堂走到桌邊坐下,白福給他拿出包子,邊問,“五爺,早晨要幹嘛?”
“我想去趟劉熙的家,有什麼法子能顯得不是很刻意,不影響我查案?”
“嗯,那就巧遇唄,讓他自己請你去。”白福想了想,“您往他們家附近走過,我去安排個搗亂的事情,你們出手相助什麼的……”
展昭笑著看他,“這主意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