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一輪到姜彤這裡,幾乎每次她連猶豫思考都沒有,張嘴便是接上詩詞,才思著實敏捷。
暗地想看笑話的人一個個都不做聲了。
玩這遊戲的時候,小姐們圍在一桌,她們各自的丫鬟都不遠不近的伺候著。程琳瑤自覺失了顏面沒臉見人,壓根就沒往裡面擠,反而越發離得遠,所以就沒看見姜彤的這一番表現。
一直等到大家開始玩作詩遊戲的時候,心懷叵測的周芸曦才讓丫鬟把程琳瑤拉了過來。
雖說沒人認識這程琳瑤,但大家自持身份,不想失了禮儀,一個個嘴上什麼都不會說。
規則程琳瑤之前挺周芸曦說過,好巧不巧,程琳瑤被分為點題和先答題之人。
她手中抽中了兩張紙條,一張寫著“石”,一張寫著“花”。
這便是兩個題,如果按照規則,程琳瑤點題,她就可以任選其中一張,再將另一張給對手。
但是她想到周芸曦跟她說的“規則”,想讓姜彤作詩作不出來在大家面前出醜。
惡毒心思一旦起來怎麼都壓不下去。
程琳瑤抬起頭來柔柔一笑,然後道:“我才疏學淺,實乃做不出精妙絕倫的詩詞來。”說完把眼睛轉向姜彤,道,“我與表嫂有緣,不知可否請表嫂替我作了這一首詩。”
她這話一說完,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半晌,每個人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特別是看著程琳瑤的時候很微妙。
大概是覺得,怎麼有這種愚蠢的人?
居然公然挑釁別人?
姜彤愣了一會兒,才看了程琳瑤幾眼,完全不知道這人發什麼瘋。
這更是許多人心中的疑問,這人是打哪冒出來了?她拿來的底氣讓人家給她作詩?
程琳瑤可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她自顧自點了“石”那張紙條,假笑著遞給了姜彤,剩下一張“花”就是另一個人的。
她都送到眼前了姜彤還能說什麼,倒沒什麼生氣的樣子,緩緩伸出手,輕描淡寫地接了過來。
*
而此時,就在另一座宅子裡,幾個男人正品酒談天,前頭或站或坐四五個人,手裡都拿著樂器,是幾個唱曲兒的。
中間坐著的那位長得倒是我見猶憐。
這邊酒桌上,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道:“魏兄,怎麼樣,那小娘長得還行吧,嘖嘖,聽聽那一口綿綿的嗓音,唱得我心口都酥了。”
魏曄鳴不甚在意看看了一眼,模樣還算整齊白淨,眼神像帶著勾子似的勾人,身上自有股風塵味兒,從故骨子裡透出來。
不知怎麼,魏曄鳴就是覺得有些沒知沒味,若是以前,這小娘模樣生的尚算整齊,受用了也無不可,反正他想來是個不委屈自己不受拘束的人。
但現在他看著就提不起興致。
藍衣男子似乎發覺了對方的意興闌珊,覺得奇怪,嘴中調笑道:“咱們魏三爺莫不是改了性子吃素了?這麼一個美嬌娘擺在眼前都無動於衷。”
魏曄鳴勾著嘴角嗤了一聲,隨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不過是個玩意兒,也值一提?”
“喲,我還當你是改吃素了,卻原來是沒看上,魏三爺這眼光真是越發高了。”藍色男子說完,旁邊兩人跟著哈哈大笑。
既如此,藍衣男子也不顧及了,要是魏曄鳴看上這小娘,他就打算讓給對方,現在人家人家根本不感興趣,他就不客氣。
直接將那小嬌娘叫了過來,替他們斟酒,嘴上手上更是不老實,將人拉在自己腿上坐著,時而嘴對嘴給人哺一口酒,去吃人嘴上的胭脂,弄得人嬌喘連連。
魏曄鳴見怪不怪,他們這群人自來是真的玩兒的,放蕩不羈得很。
另一個人也跟著說道:“魏兄莫非是有了心儀之人?所以才覺得這些小娘難以入眼。”
“不定還真是,魏兄別瞞著,我說與我等聽聽,看是哪家的閨秀勾住了我們魏三爺的心,哈哈。”
這兩人都只是隨口一說,魏曄鳴這廂卻不由自主想起姜彤來。
自舊冬回了京中就沒在去青陽郡,也就沒見姜彤。
哪知再收到訊息時,就得知盧景程竟然成了鎮南王府的公子,賀雲珍現在是王府的少奶奶。
想動她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但魏曄鳴還真有些放不下那,一邊喝著酒一邊腦子想了許多。
好歹之前已經認識,又有“救人”的情分在她,要去見見人卻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