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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原來那天唐溟沒去見葉家娘子,唐甜心裡豁然一亮。可是看著唐溟笑吟吟看著她們三人的樣子又有些氣不順。那鬱家姐妹花團錦簇圍著唐溟,就是為了打聽武林大會的事宜,驛館裡那麼多人都可以問,她們偏要找唐溟,唐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一點也不避忌。

這些天他看見她也關心,只是和對她們一樣,語氣淡淡的,笑也一樣淡淡的,就好像那一晚是……自己做了個夢。她心裡悶悶的,就不肯再想,催了辛良回去。

過了兩天是文策,考什麼兵法、謀略和御邊。唐羽和唐諳黑著臉出來,只有唐許還算平靜。

大家對武舉也不抱指望,一門心思準備武林大會。

二月初一,自大宋立國以來第一次武林盛會,江湖豪傑齊聚京城,天也作美,和風暖日,那比武擂臺設在城南賞花河畔,遠近的人都盛裝來看,竟像花朝節提前了一樣。

大會主裁是大學士朱涵、太傅蔣思道,鎮北將軍張華成,再有兩位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前輩嶽如風和西門關,三十年前他們都是叱吒江湖的人物,如今都已白髮蒼蒼。

朝廷沒料到江湖門派對武林大會的熱情比對武舉高多了,猝不及防,只得想出這麼一個辦法:按照人數做了花字牌,每種顏色加形狀一樣的牌有兩張,自由抽取。抽到一樣花牌的人上臺比試,第一輪淘汰一半,第二輪也如此,接下去第三輪第四輪。最後剩下四人再比出前三名。

下來江湖各派都打探自己對手,也有暗中換牌的,也有私下協議的。朝廷只要求上臺之人無缺,每一輪後人數減半,比試點到為止,其餘一律不管。

這次比賽雖不拘男女老少,唐家卻很引人注目,不僅是盛名在外,還因這次參賽的八個弟子有四個是小孩兒。

宗嚴第一個上去,眼睛被打青了也不肯認輸,急得辛良直哭,總算他最後一記暗器反敗為勝。

唐甜是第二個。她趁著大家不注意摸上臺,亮出花牌報了門派,眾人無不議論,都看向唐家。

唐羽暗暗跺腳,他本來已替她換了較弱的對手,沒注意她自作主張又換,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拉她下來。

唐甜倒不怯場,三步兩步跑到中間

25、 軟囊毒 。。。

,指著臺下一處嚷起來:“任大亮,你上來!”

那任大亮看到主持臺上掛著的花牌,正要上去,見對手竟是個小廝,又叫出自己名字,不禁愕然,想了許久才想起這是上次要害劉衙內的那個小廝。

原來唐甜被唐憂好一頓奚落,一直耿耿於懷,比武就留心找他,然後偷偷和別人換了花牌,要報上次的仇。

而任大亮看見是她,就不肯上去了。一旁同來的一個人叫花興,人稱鐵扇浪子的,見他猶豫,卻以為是個便宜,主動和他換了花牌搖身上臺。

唐甜一看,這人穿一身花錦袍,頭上金絲漆紗帽,鬢邊戴一朵大紅海棠,明明不熱還搖著扇子,斜眼下巴朝天,一副浮浪樣兒,站在比他矮了兩個頭的唐甜面前偏還要賣乖,說些什麼看她年幼讓她三招的話。

唐甜心裡氣惱,暗把袖子一攥,換個臉色笑嘻嘻道:“多謝大哥手下留情,這位大哥心好,人瞧著也是一副好畫景兒呢!”

花興樂了,收起扇子問:“什麼好畫景兒?”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臺下眾人都怔了一怔,順著唐甜看向他頭上的花,鬨笑起來,連提著心兒的佔緗和辛良都忍俊不禁。

花興摸摸頭上顫巍巍的花,氣得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唐甜哪等他發作,“唰唰唰”就是三顆彈丸,那花興措不及防,臉上硬生生捱了兩下,第三下躲了過去。

花興躲過她的攻擊,鐵扇子一晃就是幾道冷光,只是快要沾到唐甜時卻遲了一下。唐甜個子小人也靈巧,也躲得快,花興三招都落了空。

可她再射卻都打不中了。

唐甜也知道危急,左手一甩,又是兩顆彈丸。花興輕易避開,看出她沒有內力,笑道:“臭小子,慌得連彈弓也不會用了麼?”

唐甜也不答話,賭氣一般一把彈丸撒過來。

花興大笑,乾脆也不躲了,扇子一揮擋住幾顆,一點阻力也無,他抬手將剩下幾顆接在手裡。

那丸子捏在手中卻沒有想象的堅硬,他手不覺用力,只聽“啪啪”幾聲輕微的響,那幾顆丸竟破了,騰出一點點黃色煙霧,只剩了薄薄一層軟皮瓤。

花興正覺奇怪,那黃霧飄到臉上,他打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