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初夏搖頭:「不用了。」「還有別的傷嗎?」「沒有。」說完這一句藍初夏又想走。傅天傑攔住他,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上。「啊……」看著藍初夏皺眉一臉痛楚的表情,傅天傑把他拉回來,按坐在沙發上,然後動手解開他襯衫的鈕釦。藍初夏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俐落的解開一顆顆釦子,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個夏夜,心底猛地一陣驚恐,倏地抬眼看著傅天傑。但是傅天傑一臉的平靜。藍初夏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四粒,然後傅天傑讓他背轉身坐著,拉下他襯衫的領口,露出線條纖細的肩背。在藍初夏右邊肩胛骨上方有一塊淤血,青紅交錯的傷痕在奶油色的背部顯得十分醒目。傅天傑取來藥箱,拿出專治這種淤血的藥膏,塗在傷處上之後又輕輕用掌心揉著。感覺到背部傳來細微的痛楚,藍初夏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處理完傷處,傅天傑收起藥箱回他的房間去了。藍初夏也回房間去坐在書桌前,他想看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背部還殘留著被傅天傑撫觸的感覺,彷佛仍然被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揉著。藍初夏想到傅天傑平靜中帶著冷漠的表情,不由覺得自己太多心,心想現在傅天傑什麼都不記得,他自己倒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稍有接觸就馬上彈開,這樣的反應反而會讓傅天傑疑心,他的確是表現太明顯了,他提醒自己要放下,要放下……隨著相處時間增長,藍初夏確實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地害怕傅天傑,走在他身邊也不會心裡一陣陣發慌,感覺到他的氣息和溫度也不會再恐懼。那件事在他心裡已經慢慢過去了,也越來越感覺他不是暴徒,自己已可以用平常心來面對他,只是他仍然無法當他是「哥哥」。至於原因,藍初夏自己也不知道,總是朦朧中似乎有什麼在藍初夏的心裡,他卻看不清也感覺不到。這天,傅天傑在事務所和葉雅彥準備訴狀,直到凌晨才將厚厚的檔案準備妥當。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捏捏眉心:「眼睛疼。」葉雅彥關切地說道:「你最近用眼很多,要當心了。我有可以緩解眼部疲勞的藥水,要試看看嗎?」傅天傑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謝了,我也有。沒想到案件這麼複雜,看卷宗看得我有點頭疼。」「還不是你,誇口說什麼一個早期之內一定會準備好訴狀,這一次祁氏的詐騙案兩家律師事務所都不敢接,只有我們肯接下來,我相信你願意接肯定是有把握,不過你也太急進了,其實可以多要點時間準備的說。」傅天傑伸手拿過列印好的檔案,用手指彈了彈紙張說道:「我們有時間,祁氏沒有。這宗案子拖了一年多還糾纏不清,他們已經被拖垮了,我希望儘快解決問題。」葉雅彥惋惜地說道:「就算我們幫他們爭取回最大的賠償,祁氏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傅天傑的嘴角浮起一個微笑:「能否重振昔日雄風,那是祁家人的事情,我們所要做的是依照法律給他們一個公平的對待。」收拾好檔案,傅天傑拿起外套:「住飯店明天一早還是得回家換衣服,我今晚乾脆回家住。雅彥你也回去吧,明天我們法院見。」說完話傅天傑就出門離開了。開車駛近居住的大廈附近,傅天傑減慢了車速,從車窗內望向大廈的頂層,熟悉的窗透出燈光。他還沒有睡?傅天傑最近晚歸的時候都還能看到藍初夏房間的燈光,心想他一定還在溫書。這一段時間,他似乎比以前更努力了。他也沒有再發現藍初夏身上的傷痕,他也明白藍初夏採取不理會的方式處理,他也覺得這方法不錯。扮演著「被監護人」的角色,藍初夏很自覺把學校月考成績按時放在客廳茶几上讓傅天傑看,雖然傅天傑對於這作法覺得有些沒必要,不過每次還是會拿起來看一看。藍初夏的資質平平,他的成績在班上也只是中等,傅天傑以自己優秀的程度為標準,當他每次看到藍初夏七字開頭的分數時,總會湧起衝動想去問問他:你每天晚上溫書時到底在看什麼。兩天後的早餐後,傅天傑在藍初夏面前放下一張卡片,並留下一句話:「星期一、三的晚上和週六全天。」藍初夏拿起卡片,發現上面寫的是一家補習班的地址和電話。放學之後,藍初夏按卡片上的地址找了去,一問工作人員才知道已經有人替他報了名,也繳過學費了,之後工作人員給了藍初夏上課證、課程表、以及一袋補習資料。去補習之後藍初夏才知道,這一家補習班十分有名,教學成果斐然。而藍初夏還特別被編進小班,只有十來個同學,人數很少,老師可以照顧到每一個學生。把精力全投注在課業之後,藍初夏發現自己對於被欺負的事情看淡了很多,雖然那群人仍然三不五時的找找麻煩,不過他們似乎也感覺到厭倦無味了。因為放學之後就要補習,藍初夏沒有時間做晚餐,他開始在外面吃飯,起初有點不太習慣,後來和補習班的同學一起後,也就逐漸適應起臺北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