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我說。
“我懂的。”優諾固執地看著我眼睛說,“我知道你也很愛他,只是你們彼此都沒有選擇對方式而已。”
“好了,優諾。”我掉過頭去,“要知道我們並不算太熟。”
“小刺蝟的刺又豎起來了?”優諾並不生氣,而是好脾氣地對我說:“這些題你要是不會,我就一道道替你講解吧。”
我一把把書推到了地上。是的是的她說得沒錯,我恨她和林渙之聯絡,恨他們瞞著我做這做那,恨他們跟我說話時總是語重心長的樣兒!
“七七。”優諾把書撿起來說,“如果你想改變自己的現狀,就不可以這麼任性。”
我嘴硬:“我這樣挺好。”
“得了!”優諾毫不留情地說,“你壓根就不明白一個十七歲的女生可以擁有的世界有多美麗多豐富!”
“我不稀罕!”我大聲喊道。
“你不知道有多稀罕!”優諾的聲音比我還要大。
“你滾!”我指著門外。
“我可以走。”優諾看著我說:“不過你要考慮清楚,我要是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誰稀罕!”我喘著氣。
可是,優諾還沒走到門口我就投降了,我衝過去攔住她:“你要是現在走了,就別想拿到一分錢報酬。”
“誰稀罕。”她諷刺我。
我呵她的癢,她拼命地躲,嘴裡恨恨地罵:“七七,你真是個小妖精。”
事後我問她是不是真的會走,是不是真的走了就再不會回來。她狡黠地笑著說:“我還不知道你捨不得我麼?做戲給你看而已。哈哈。”
“我鬥不過優諾。心服口服。”跟暴暴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她想了一下也很認真地答我說:“是的是的啊七七,優諾真是美好到讓人嫉妒。”
暴暴藍心情不太好,高考當掉了,小說最近也走到了死衚衕,她不折不撓地問我到底是想要一個悲劇還是喜劇,我乾乾脆脆地選擇了前者。暴暴藍說:“呀你怎麼跟那些無知的編輯一樣啊,要是優諾,我保證她希望是喜劇,你信不信?”
抑鬱的B小調雨後(2)
我當然信。
這就是我和優諾的不同。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總會殊途同歸。”暴暴藍用她文學的語言安慰我。
我對她說我要下線了,打算去理髮。夏天已經來了,我的頭髮越來越長,已經不方便了。
“去吧。”暴暴藍說,“我要睡了。”
我吻了一下這個跟我一樣總是將日子過得黑白顛倒的女孩,下線。
美髮廳裡的小妹妹很會遊說,我不過是想把頭髮剪短一些,她卻一會兒建議我染髮一會兒又建議我做離子燙。等我花掉四百大洋和四小時後,她如願以償地對著鏡中的我大加讚賞說:“瞧一瞧,你現在多漂亮。”
漂亮,呵呵。漂亮給誰看呢?
不過,被人誇總是願意的,所以錢雖然花掉了,心情還算不錯。
我從美髮廳裡走出來,陽光已經消失,黑夜正在來臨。我摸摸口袋裡最後的五十元錢,忽然很想去大學城喝點冰啤,於是我就去了。
大學城裡的老闆娘叫清妹,她好像是優諾的老同學。見了我,她很高興地說:“怎麼樣?這下沒得挑了吧?”
“你說優諾啊,”我說,“不錯是不錯,可是這傢伙這兩天找不到人,說是明天才能來替我補課呢。”
“談戀愛去了呀。”清妹朝我擠擠眼說,“戀愛大過天麼。”
“不會吧,她跟我說過她沒男朋友的。”
“戀愛來的時候排山倒海,誰能預料?”清妹遞給我一大杯冰啤說:“悠著點,別喝多了,優諾會找我算賬的,呵呵。”
“她現在搞得像我經紀人。”我嘴裡不滿,心裡倒還是快樂的。說完這話我就發現那天被我攆出家門的那個女大學生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她差不多是同時也看到了我,正在起身朝我走過來。
“頭髮做過了?”她在我身邊坐下說,“這下看上去不是那麼老土了。”
我給她一個背影。
她在我身後說:“聽說你不過是他的養女,我不知道你得意什麼?”
“得意我被他收養且眼看著就要繼承他的萬貫家財,不行嗎?”我轉回頭說,“你是不是很羨慕來著?”
“蔡佳佳。”清妹出來打圓場:“別跟小妹妹過不去啦。”
蔡佳佳說,“哪裡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