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雙雙輕輕砸了她一下,嘟著嘴 :“這週六的晚上我請客,你記得跟喬息說一聲,賀彥文那兒我親自跟他說。”鍾葉悄悄問她 :“你們還沒在一起?”符雙雙有些臉紅,嘟囔道 :“這種事情不能急,更何況,他天天都要練球,哪有那麼多時間談戀愛。”鍾葉淺淺地笑了。符雙雙埋怨她 :“葉子,你不能笑我,當初我搓和你跟喬息那麼多次,你也得幫幫我。”兩人一起上樓。鍾葉說 :“好啊,我怎麼幫你?”眼看就要上課了,符雙雙衝她揮揮手 :“具體的下次再跟你說,要上課了,我們班離得遠,我先走了。”鍾葉點頭 :“好。”到了週六那天。大家約定在中央廣場那兒見面,可鍾葉早上給喬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機,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慌。她跑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正在樓下喝茶的阮明熙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慌亂,不由站了起來。“小葉,怎麼了?”他問。鍾葉見客廳裡只有哥哥一個人,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給喬息打了電話,從昨晚開始,他的手機一直關機,他從來沒有這樣,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阮明熙安慰她 :“別擔心,也有可能是他的手機丟了。”聽到這裡,鍾葉總算放鬆了些。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鍾葉驚喜地去看,卻發現並不是喬息的電話,而是喬安寧的電話。“我奶奶去世了。”喬安寧聲音有些哽咽。鍾葉愣了一下,手機順著手肘滑落下來,砸在了地毯上。喬奶奶是喬息唯一的親人。喬奶奶去世了,鍾葉很難想象,喬息一個人要怎麼撐下去。鍾葉的眼淚一顆顆砸了下來。她迅速蹲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機,語無倫次地問喬安寧 :“安寧,你知道喬息家在哪兒嗎?我想去看看他,可我聯絡不上他,我很擔心。”喬安寧忍著傷心,告訴了她地址。鍾葉掛了電話,衝出了家門,攔了輛計程車,說出喬安寧給她的地址,她低著頭,一直撥打喬息的手機。依然是關機,鍾葉咬咬唇。在車上這半個小時,她的心從來沒這麼焦慮過,她很擔心喬息。來到棚戶區。她忐忑地穿過狹窄的破巷子,地面泥濘不堪,隨處可見的細碎石頭,還有一個僅剩一半的舊竹簍。她聽見巷子深處傳來犬吠聲。腳步不由頓了頓。這是她從來沒觸碰過的世界,這裡是灰色的,黑暗的,卻又是沉寂的,安靜地佇立在這城市的一隅。她走到巷尾,看到了一個挑著雙擔的中年大叔,大叔路過她身邊時,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眸中新奇。鍾葉不自在地躲了下。她低頭,看見大叔腳上穿的鞋,那鞋似乎脫了膠,前面張開了嘴巴,鞋的周圍都是泥濘,有些乾涸了。她的目光轉到自己鞋上。泛著洋氣的黑色小皮鞋鋥亮發光,嶄新又高貴,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她就像從另一個世紀穿越而來。“那個,大叔。”她叫住了走遠的大叔,那大叔下意識回頭,鍾葉跑過去 :“你知道喬息家在哪兒嗎?”那大叔愣了一下,隨即熱情地說 :“喬小子啊,認識認識,我家就在他隔壁,你先直走,再左轉。”鍾葉感激地說 :“謝謝。”她按著大叔說的路線前進,左轉後,就看到了一個狹窄的道路,兩側是兩戶人家,她抬頭,看到二樓陽臺上飄著晾曬的衣物。她一直往裡走,有幾個大嬸看見了她。見她有些臉生,便熱情地問 :“閨女,你這是來找誰啊?”“我找喬息。”她開口。那大嬸指著道路的深處,說道 :“你往裡邊走,走個幾分鐘,大概就到了。”鍾葉點頭 :“謝謝大嬸。”旁邊的婦女瞅了她兩眼,跟旁邊的人偷偷道 :“這閨女長得可真標誌,倒是便宜那喬小子了。”那大嬸回頭看她,嘖道 :“不便宜喬小子,難不成還便宜你兒子。”這婦女的兒子整天不務正業,平時小偷小摸,沒少挨小區裡鄰居的白眼。那婦女立馬閉了嘴。她兒子那副德性她自然清楚,要不是孩子他爸世代在這裡紮根,說不定就被鄉里五鄰趕出去了。鍾葉並沒有聽見她們的話。她朝著那大嬸說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緊閉的院門,看起來是從裡面插上了栓。她走上臺階,輕輕釦了扣上面的環形鐵環 :“喬息,你在裡面嗎?”裡面很安靜。鍾葉又扣了兩下,仍然沒人來開門。小區裡算不上安靜。一會兒是這家的嬰兒在啼哭,一會兒那家大人在打罵小孩,期間還摻雜著小孩的哭聲,鍾葉愣愣的。她眸中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做。有路過的鄰居看到她,便上前詢問,聽說她是來找喬息的,便幫她敲門 :“喬小子,你在家嗎?外面有個女孩兒找你,我看她挺急的。”院裡仍然一片寂靜。那鄰居有些納悶 :“難道出去了?不應該啊,這門是從裡面栓上的。”鍾葉看了一眼門,抿了抿嘴,“叔叔,謝謝你了,你忙你的事去吧,我再等一會兒,沒事的。”那大叔看了她一眼 :“行。”然後又善意地提醒 :“要是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