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發現這種新毒藥。只是謝蒼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把這種毒藥用在自己身上,唯一的解藥便是安雲褚,但謝蒼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求安雲褚。
“我只剩半月好活了。”謝蒼微微嘆了口氣,“也許半月也不到了,對嗎?”
安雲褚依舊那般溫柔而優雅,他伸出手來輕輕描摹著謝蒼的臉龐,聲音愈發輕柔:“是你不好,為什麼偏偏是你喜歡上別人呢?”他這般輕聲軟語,模樣又分外出塵,任誰也想不出他的內裡是這般黑暗腐爛,枯敗的沒有一絲生氣;他這雙手是用來救命的,自然也能用來殺人,而且他殺人的手段,總是比救人的手段多。
他又低了低頭,面上浮起笑意來,既溫厚又清雅:“詩靜,你與我成親好麼?半月後便是吉日,你若願意與我在一起,其他那些人,我便統統不計較了,只要你日後與我在一塊全心全意就好。”
謝蒼淡淡說道:“我倒寧願那日成我的忌日。”
安雲褚的臉色未曾改變。
謝蒼看了他好一會,才嘆口氣道:“我死在你手上,倒也不覺得冤,我與你相交近十年,竟傻到只以為是君子之交。”
安雲褚便又笑了笑,雲淡風輕也叫人如沐春風:“你這般聰穎縝密,於人心情感瞭若指掌。若誰對你起了心思,日後多半是連你的面也見不著了。我即便心中再是愛你惜你,又如何敢透露萬一。每次與你相見,我都需日夜壓抑,勸服自己相信待你只是知己相交,而絕非男女之情,這般日積月累,任是誰,也可以天衣無縫。”
謝蒼:對方變態係數太高有點HOLD不住這次點背遇上紳士真不能怪系統這個靠0跟1組成的資料玩意。
謝蒼面無表情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許久才道:“你出去吧,我不想見你。”
安雲褚於這些地方總是謙和寬容的彷彿君子,他很快就離開了。
謝蒼閉了閉眼,只覺得身心疲憊,他抬著頭看了會床頂的雕花,忽就迷茫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他便格外懷念阿岫與東華。但夜深了,門被邪單推開的時候,謝蒼便又眨了眨眼,恢復成那個無懈可擊、完美至極的人,再不見方才半分脆弱與茫然失措。
夜風捲著邪單的下襬,隨著他關上門的動作而消散的一乾二淨,燭火被點起,藥碗被放在床頭。邪單坐在床邊,扶了扶棉枕,摟著謝蒼坐起來,又喂他喝藥,眉宇間卻總蹙著哀傷,像是在月下獨行的黑豹一樣,寂靜而孤獨。
謝蒼一口口喝完了藥,仔細的看著邪單的樣子,直到邪單愁眉苦臉的強行扯出一個笑臉來與他說話:“安神醫的藥很苦,你想不想吃蜜餞,我聽說你們江南的姑娘家,都怕苦的很。”
謝蒼笑著搖了搖頭,邪單的臉色很快便黯然下來:“也是,你不是尋常的姑娘,自然是不怕苦的,我想待你好一些,竟都做不到了。”
“你想待我好嗎?”謝蒼問他,邪單點了點頭,謝蒼看了看他,便苦澀的笑起來,說道,“那你願意與我成親麼?哪怕我只有半月好活了。”
“尋常人說,一個女孩子若沒有嫁人生子,簡直就是白活一遭。”謝蒼面不改色的說著這些臺詞,滿面悽然,彷彿他確是真心誠意,“可我卻只是因為想嫁給你,所以你願不願意娶我?”
邪單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閉上了雙目:“有安神醫在,你絕不會死的。”
“你不願意娶我?”謝蒼輕輕嘆了一聲。。
“我願意。”邪單低下頭來,看著得了應允的謝蒼安詳的面孔,黑色的眸子裡幾乎要溢位眼淚來,只覺著心如刀割。
日子過得飛快,兩人決議成親之後,寧顏就開始打扮起丹霞山莊來,謝蒼靠邪單這條支線得了件婚服獎勵,倒也沒什麼煩惱,只是每日都懨懨的躺在病榻上,精神愈發不濟;有時昏睡過去兩三日,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楊凌天與阿瑟那處,謝蒼故意卡著點才傳了信,他們遠在武林大會,恐怕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免生波瀾。
成親那一日丹霞山莊門可羅雀,偌大的山莊只有四人在其中。
寧顏推著穿了鳳冠霞帔的謝蒼出來,鮮紅的蓋頭遮住了女子美豔的臉龐,邪單看著自己未來的妻子,卻只覺得難過。他伸手將謝蒼攬了起來,任由對方往自己身上傾倒,深深吸了一口氣,與謝蒼說:“我們那兒的習俗是要辦一場篝火大會,晚上我便與你兩人辦一場,好麼?”
謝蒼點了點頭,邪單扶起他拜天地的時候,兩人還未跪下,謝蒼便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軟趴趴的倒在邪單懷裡,往下滑去。
邪單扶著謝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