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的本土妖修,但也僅僅兩次,突然改變出手習慣,她應該看不出來。退一步說,就算她覺出異常,又哪裡想得到如此深遠,今後只須與之拉近關係,這狐妖說不得還會主動幫忙遮掩……
腦中冒出這般念頭,許聽潮忽然生出古怪之感,若放在往日,有這樣一個知曉自身隱秘的修士在,自己定然不會如此心存善意,指不定立即就會動手擒下,強行篡改其相關的記憶!
許聽潮明白並非自己看上了蘇茜,而是此女乃一狐妖。養母、義妹皆為狐,自己對狐妖委實生不出惡念。
如此這般,許聽潮念頭紛雜,駕雲往前飛遁,不一刻就越過地上湖泊,進入連綿起伏的群山中。敖珊將許聽潮的披風裹在身上,似是忘了解下,也在皺眉思索。許聽潮身上亮起淡淡的金光,偶爾會有一兩聲若有若無的梵唱傳出……
越是與許聽潮和敖珊相處,蘇茜就越是覺得兩人不簡單。雖然許聽潮性子沉悶了些,但平日裡兩人都是和和氣氣,似乎沒什麼架子,只不過身上彷彿籠罩了一層迷霧,教人看之不透。此刻見得許聽潮身上的金光梵唱,這狐妖更是驚訝!她知曉這般異象,乃是修煉了佛家功法的緣故,但方圓數億裡,盡是道門的天下,佛門甚至連妖族都不如,衰微到了極致,這位許道友又是從何處學得?
儘管心中疑惑,蘇茜卻從來不曾詢問,見得已然入山,便輕聲提醒:“許道友,敖珊妹妹,從此處往內,須得小心了!”
許聽潮和敖珊頓時壓下心中念頭,分別向蘇茜點頭微笑,留心起四周動靜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許聽潮忽然伸手往下一撈,一隻青濛濛的大手憑空凝成,將下方山谷中那株參天大樹連根拔起,攝上雲頭!
敖珊和蘇茜定睛一看,只見此樹枝葉茂密,粗有四人合抱,從根部到樹冠,足足五十來丈,且通體泛起黑亮的精鐵光澤,以手擊之,也會發出金鐵般地鏗鏘聲!
蘇茜收回纖手,不無羨慕地讚道:“許道友好眼力,這般上上之品的鋼木也能發現!”
許聽潮卻微微搖頭:“此樹生在莽蒼外圍,年份如此之久,卻無人問津,想來定然算不得什麼寶物。”
敖珊聞言,忽然笑道:“這東西是出了名的硬骨頭,除了你一身蠻力,怕是沒幾人搬得動……咦,不對,怎會有如此多!”
也難怪敖珊驚詫,就幾人說話間,雲頭之下已然是密密麻麻的鋼木林,粗略看來,怕不下三十餘頃!林中比許聽潮拔起這株高壯得多的,不知有多少!
三人正驚詫間,雲頭下的鋼木林忽然齊齊震顫,發出撲簌簌、叮噹當的怪異聲響,林中一座百丈小山忽然聳立而起,化作一頭高達兩百餘丈的巨獸,仰頭髮出一聲“嘶昂”巨吼!
許聽潮面色劇變,雲頭一折,遁出數百里,儘管如此,依舊被那叫聲震得渾身痠軟!
“金剛龍象,竟然是這畜生!”
蘇茜好不容易才調勻了呼吸,一臉的驚懼!
金剛龍象是洪荒之時便存於天地間的上古奇獸,喜食金鐵,身軀堅韌,力大無窮!可惜靈智不高,根本不能化形,且行動遲緩,笨拙得很。儘管如此,一身金行法術卻犀利至極,鮮有修士願意招惹。此獸也甚是溫馴,只要不侵入它的領地,它便懶得理會。
而方才,許聽潮三人闖入鋼木林,顯然被它視作了仇敵!
想到此事,三人立即生出仗了速度遁走的想法……
三三九 蘊神返虛有靈丹,風鬟雨鬢求不得(四)
許聽潮不欲與這畜生糾纏,強忍不適,催動摩雲翅,往莽蒼山深處飛遁!
哪知方才動身,就有一束數丈粗的白光破空激射而至,將他連同敖珊蘇茜二女照住!
一口真氣提不上來,身軀也陡然沉重了千百倍,腳下清雲急劇收縮,頃刻化為兩尺大一團,三人失了支撐,接連往地面落去!
修行之人飛天遁地習慣了,卻鮮有這般無力墜落而束手無策的時候,敖珊和蘇茜只見黑沉沉的大地迎面撲來,不自禁地驚撥出聲!
眼看就要跌入下方影影幢幢的樹林中,許聽潮身上陡然騰起金紅黑透明四色火焰,往半空飄飄蕩蕩落下的摩雲翅一招,此寶頓時清光大作,瞬息飛到樹林上方,將三人接住!
落進綿軟的雲層中,三人都不曾受傷,但除了許聽潮,敖珊和蘇茜卻依舊提不起半絲真氣!即便是許聽潮,情形也十分不妙,一身真氣被禁錮了九成還多!
這金剛龍象究竟是什麼來頭,竟能施展如此玄妙的法術?
三人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