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加洛沙主教呆住了:“使它難堪?你去問教皇陛下,1982年天主事工會協助梵蒂岡銀行擺脫困境時,有沒有使他難堪?”
“對那件事,羅馬教廷會永遠感激你們的。”秘書語氣平靜地說:“不過還是有人相信,你之所以被優先封為主教,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1982年你的那次慷慨的饋贈。”
“這不是真的。”阿林加洛沙主教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傷害了。
他是在幾個星期之後,才接到那個改變了一切的電話的。打電話的人說話聽起來很像是法國人,並自稱是教主——這是高階教士之職中極為普通的頭銜,他說他知道羅馬教廷不打算再給予天主事工會任何的支援。
他怎麼知道的?阿林加洛沙主教大惑不解。
“我在各處都有耳目。”教主低聲地說:“透過這些耳目我總能得到某些資訊。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就能找到藏有神聖遺蹟的地方,它將給你帶來巨大的影響,你將獲得足夠的力量,使羅馬教廷對你俯首稱臣;你也將獲得足夠的力量,來拯救我們的信仰。”他略微停了停:“這不僅對天主事工會有利,也是為我們大家著想。”
那名來幫塞拉斯將昏迷不醒的主教抬上輪床的大夫,在給阿林加洛沙把脈時,臉上的神情很是令人沮喪。“他失血過多,我看沒有多少生還的希望。”
懊悔與憤怒,如閃電般將塞拉斯淹沒。“神父,我就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要找到那個欺騙我們的人,親手宰了他。”阿林加洛沙主教搖了搖頭,神情很是悲傷,這時醫院的人過來準備把他推走。
羅伯特·蘭登立在冷冷清清的牧師會禮堂莊嚴肅穆的圓屋頂下,眼睛定定地看著提彬握在手中的槍。他知道,他絕不可能給出什麼行得通的答案。如果他答應提彬,那無異於出賣了索菲。而如果他嚴辭拒絕,那提彬除了將他們殺死,將別無選擇。
他盯著手中的密碼盒,只是選擇了走開。
在大廳的對面,雷·提彬爵士躊躇滿志地望著彷彿被魔法鎮住了的蘭登凝視窗外。
一段時間以來,提彬一直懷疑蘭登可能找到了開啟聖盃的鑰匙。就在他準備開始行動的當天晚上,蘭登也安排了與雅克·索尼埃見面,這決不是什麼巧合。提彬竊聽這位博物館的館長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確信,這位館長急於與蘭登私下會面只能意味著一件事情——即蘭登的神秘文稿觸動了郇山隱修會敏感的神經,他誤打誤撞地觸及到其中的真相,而索尼埃又害怕它被洩露出去。提彬確信這位大師把蘭登叫去,就是要堵他的嘴。
真相已經隱藏得太久了!
提彬知道,他必須趕快採取行動。塞拉斯的襲擊將有助於完成兩個目標:一方面,它可以阻止索尼埃說服蘭登保持緘默;另一方面,它也可以確保如果拱心石落入提彬的手中,一旦他需要蘭登,他就會跑到巴黎隨時待命。
安排索尼埃與塞拉斯的那次帶來致命性災難的會面實在是太容易了。我掌握了索尼埃最為之恐懼的內幕訊息。昨天下午,塞拉斯打電話給這位館長,把自己裝扮成一位心煩意亂的牧師。他說:“索尼埃先生,請你寬恕我,有些事我必須馬上跟你說。我本不應該破壞懺悔室的聖潔,然而眼下這種狀況,我也只好這樣做了。我剛才聽到有個男人在懺悔,說是他謀害了你的家人。”
索尼埃驚訝萬分,但還是警惕地說:“我的家人死於車禍。這是警方經過調查做出的結論。”
“是的,他們是死於車禍。”塞拉斯拋下了誘餌:“可那人跟我說,他是故意將他們的車子撞到河裡去的。”
索尼埃在電話的另一端沒有作聲。
“索尼埃先生,要不是那人說了一句讓我擔心你安全的話,我是不會打電話找你的。”他停了片刻,說,“那人還提到你的孫女索菲。”
索菲名字的提及,無疑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這位館長立即採取行動。他讓塞拉斯立刻趕到他所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即他在盧浮宮的辦公室——見他。然後又打電話給索菲,警告她可能會有危險。他原先打算與蘭登喝幾盅的計劃也很快被取消了。
此刻,在大廳的另一頭,蘭登與索菲隔得遠遠的。
“即使他能夠找到密碼,也不會幫你。”索菲冷冷地說。
提彬瞥了一眼蘭登,卻仍沒忘記將槍對準索菲。他終於明白,他必須動用手中的武器。
就在這時,蘭登從窗戶邊轉過身來。“那墳墓———”他突然面對他們說,眼中有淡淡的希望之光在閃爍。“我知道該站在哪個角度看牛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