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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信,鹹認“認真實行”,即能“撲滅奸商汙吏,肅清腐惡勢力,貫徹新經濟政策。”'9'

經國的信心,來自他的潛意識,列寧十月革命以後的困難,不就被布林什維克的同志們消滅了嗎?他很自負地說:“假使將這個政策看做是一種社會革命運動的話,同時又用革命的手段來貫徹這一政策的話,那麼,這一政策,我相信一定能達到成功。”'10'

然而,民間輿論,卻向他大潑冷水。

上海出版的《經濟週報》,帶著嚴重的失望,在社淪中寫著: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知,政府的經濟措施,卻始終認為:無中可以生有,對人民始終沒有放棄玩弄那一套無中生有的把戲。”'11'

香港出版的《遠東經濟評論》斷言:“這是臨時的鎮靜劑,可以緩和經濟的貧血症,卻不會有長久的功效。”接著說:“中國的一般情勢是絕望的,蔣和翁的申明,已不再隱匿其嚴重性。”'12'

美國出版的《華盛頓郵報》更有直率的評論:

“由於內戰關係,軍隊的人數日增,任何方式的幣制改革,在此時提出,都將註定失敗的命運。而且,除了內戰以外,其它足以使這個改革能成功的條件,亦不具備。這些條件是:強有力的政府,有平衡的預算,健全的賦稅制度,現在我們所能寄於希望的,莫過於此新出的金圓券,勉可通行一時。

負責擬訂這個改革方案的是發明四角號碼的王雲五財長。據王樂觀估計,幣改後,政府的總支出,約為三十六億金圓券,稅收在按戰前標準調整以後,可得二十五億,赤字僅及十億。彌補的辦法,可以靠出售國營事業(棉紡廠公債),美援物資,以及增加僑匯。”'13'

經濟學家,則大不以為然,“稅率按戰前標準調整後,是需要一個相當長的時間,才能真正徵得到手的(兩個月是一個很樂觀的估計);但支出卻不能等待,假使在調整稅收所需期間,物價繼續增加,開支的數目也必與物價等比增加,一切豈不都成泡影?”'14'

國營事業,經過官營的結果,早是燙手的蕃薯,民間收買的興趣,微乎又微。而出賣公債的可能性更小,升斗小民,公教人員,有心無力,大商賈對飄搖毋定的局勢,缺乏信心,有力無心。

僑匯的增加,有其一定的幅度,無外力可使;而且,統計數字顯示的結果,一丸四八年較一九四七年,更為減少。

基於平衡的理想,政府希望今後在節流開源方面著手,具體的措施是增加出口,減少浪費,撙節外匯。這個說法,其實是信口開河。戰爭一天不停,戰爭的機器,就無法停止,這些燃料滋補從哪裡來?當然,要靠外匯,而撙節又從何說起?

王雲五最大的如意算盤,希望美國拿出五億美金作後援。王特別專程赴華府,但是杜魯門政府給他吃了閉門羹。

經國帶著他“新贛南政冶”的資本,調來了“戡建大隊”,向漁管處借調一部的舊幹部,在上海中央銀行內,設定辦公室,就殺氣騰騰地,打起老虎來了。

照政府公佈的物價管制辦法,規定所有貨品,必須停留在八月十九日的市價上,即官方稱謂的“八一九防線”。管制的目的,打擊投機市場,“革上海人的命”。

在經國的統一指揮下,二十三、二十七兩天,上海市六個軍警單位(金管局、警局、警備部稽查處、憲兵、江灣以及京滬、滬杭兩路警察局)全部出動到全市市場、庫房、水陸空交通場所,進行搜查。命令“凡違背法令及觸犯財經緊急措施條文者,商店吊銷執照,負責人送刑庭法辦,貨物沒收。”

七十天的經改,可以劃分為兩個階段:從“八一九”到十月二日,是第一階段;十月三日搶購開始,到該月三十一日,行政院透過議案,放棄限價,是第二階段。

最不願意和太子合作的,當然是上海的財閥和“教父”,要是他成功了,他們的利益,就會受到侵害,其次是國民黨內部的官僚集團。

經國上任不到三個禮拜,派系鬥爭的裂痕,已由裡層而表面。南京訊息,宣鐵吾將調衢州綏靖副主任,遺缺由經國繼任,宣表示“今後經國兼任司令,經管工作當能愈和各方面配合,加強管制力量”就是一付酸溜溜的口氣。

跟著吳國楨市長,也跑到南京,向蔣遞辭呈;社會局長吳開先,公開和太子冷戰;上海的官僚勢力,組成聯合陣線,和蔣對抗;內爭一升級,外侮自然會加劇。'15'

第一個向經濟緊急處的命令挑戰的,是轟動一時的陶啟明案。陶任職財政部秘書,利用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