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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留。雖然……雖然外面不好，但是這兒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說道。

“就當是為了藥娘留下來。”藥娘沒有看我，但我想藥孃的眼神是渴望我留下來的。

“我……我會想念藥孃的，永遠感激藥娘。”我沒有說出藥娘希望的話。

藥娘不再說什麼，頭也不抬只看著我的傷上藥。我想藥娘是生我的氣了，但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不想欺騙藥娘。

直到藥娘把藥上完，她才看著我說：“好了，上完了。真是個大工程，不過快好了，也做不幾次了。”

“謝謝藥娘。”我看著藥娘，眼神裡充滿無法描述的感情。我想藥娘是能看懂的。

藥娘收拾好要走了，她像平常一樣對我說：“晚安，做個好夢。”不過，這次又補充了一句：“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藥娘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微笑，說完就走了。

我不知道藥娘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向那個管婆婆回報說我要逃走？不會的，藥娘對我那麼好她不會出賣我的。如果不是回報，她是要做好防範我出逃的準備嗎？對了，藥娘不想讓我走，她這樣做是有可能的。想起出不去了，我就心急如焚，我不能待在這我要走！我要走！可是正如藥娘所說的，外面真好麼？真很快樂麼？未必！我又想起了金衚衕，金衚衕太像這裡了，或者是這裡太像金衚衕了。她們都是那麼美但又那麼不美。她們都美的足以吸引人留下來，但又不美的讓人立刻要走。又想起至今她們都沒告訴我這裡的名字，於是決定給她取個，想來想去覺定叫她做“魔鬼花園”，她既美麗又邪惡，魔鬼代表邪惡花園代表美麗，給她取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又想起藥娘手下的女人跟我說主人和小姐的事，那主人想起來就是個可怕的，不然為什麼那女人說他見了我會殺了我呢；那小姐也必是個孤僻的，不然也不會見人，見我衝進屋裡就受了刺激。那小姐倒底是個怎樣的人呢？我應該是見過她的，但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想著想著，不免感嘆這麼一個美麗的花園、這麼個樂園，竟有那麼多邪惡與哀愁隱藏著，讓人可哀可憐。

夜裡又開始做夢，夢見冰山與火焰，裡面都有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個美女，兩個美女長的一模一樣，連表情動作都一樣。她們伸出手叫著向我求救，火山裡的說好熱，冰山裡的說好冷。她們都痛苦地大叫著，我想救她們但卻無從下手，那火熱的要把手烤焦了，冰山冷的也不敢接觸。她們見我無所適從，就罵道：“好狠心的人，見死不救！好狠心的人，見死不救！”我想分辨說不是我狠心是沒辦法，正要說忽然醒了。想著夢裡可怕的情景，嚇了一聲冷汗。這時又傳來了淒厲的嚎叫聲。我用被子矇住了頭。“真是個鬼地方，我要走，一定要走”。

那晚我冒出了可怕的想法，我要逃離魔鬼花園。

十三　金衚衕/花咒（1）

青蔻走在金衚衕裡，用手划著路邊高高的牆壁，牆壁上長著毛茸茸的青苔，用手摸上去軟綿綿的，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衚衕裡飄蕩著濛濛的晨霧，陽光也還沒有照進來——金衚衕的陽光總比別的地方來的晚些。一切靜悄悄的，除了晨霧裡“鐺鐺鐺……”的聲響，那聲音本不是很大，但因為周圍的寂靜而現得格外響亮。那是蘇儀衡三奶奶在敲木魚，每天一大早她都會敲木魚唸經。沒有人說她大清早的吵人，聽見的已經醒了，睡著的也聽不見。青蔻低著頭聽著木魚響，閉著眼睛，靠手觸控牆的感覺來辯路。蘇儀衡在她後面不遠處，他微揚起臉，木訥地看著天——他也不用看路，金衚衕的路他閉著眼也能走完。一會青蔻就走到了衚衕的狹窄地帶，她伸開兩手就能碰觸到兩邊的牆。

青蔻回過頭問蘇儀衡道：“怎麼這麼窄？”

“這兒本來是堵死的，大家為了方便串門子，一開始開了個小門，最後乾脆都開啟了。”蘇儀衡說。

“我說呢過個人還行，過大東西就不行了。”

“我們衚衕本來很不規整，往哪走的都有，大家鬧著統一，慢慢的合成一個大衚衕了。”

“我說你們的衚衕這麼長！不過也僅是長，一點也還是不規整。”

青蔻停下來，倚在牆上，蘇儀衡倚在另一邊。青蔻側著頭盯著蘇儀衡看，蘇儀衡很不好意思，想說話又不知說什麼。周圍躁動著異樣的空氣，木魚“鐺鐺鐺……”地敲著。

“你們衚衕裡的人都很漂亮？”青蔻微微笑著。

她的語氣像是肯定又像是疑問，蘇儀衡不知該怎麼說。

“很美，連傻乎乎的花妞也那麼美。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