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傻。事!”君尋急忙抓住她的手,將她從奔向陡壁的方向硬生生扯了回來,“不要,不要做傻事。”
“下面是江河,花冠群在下面。”吟淺眼神空洞,卻帶著無比的倔強,“摔到水中,他不會出事的。”
“以花冠群的性子,不是到了最後一刻,他如何會跳下去?”君尋抓住她的手,防止吟淺忽然掙脫開來,慢慢地,將最殘忍的事實揭開,“他已經死了。”
若不是明知必死,花冠群怎麼會跳下去?那種藥丸慢慢毒發,冰火兩重天,從肌骨開始腐蝕、撕裂,僵硬與焚燒……誰都無法有活下去的心力。
越早死去,便越早脫離折磨。
吟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花冠群……死了?
那個驕傲、任性的男子,那個我行我素的帝王,居然已經死了?
他那麼無情無義,從來都激烈地捨棄他人,也從不向人祈求什麼,甚至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也沒有開口訴說。
“他死了。”吟淺輕聲道,看向自己的雙手,“就在這裡……跳了下去。”她的臉色蒼白而恍惚,隱約間竟然有某種末日到來的氣息。
憋在心頭一直支撐他到此時的心神陡然潰散了,她只覺得氣血攻心,再也無法壓抑內心劇烈傷痛,一口血從口裡直噴出來。
“小淺!”君尋雙眼驀然睜大,讓她靠在自己身前,他不停地為她擦去嘴角的血,眼神中是最讓人不懂的複雜和痛惜。
“孃親……”希兒緊緊抓住吟淺的衣襟,用力環抱住她。
吟淺卻只是緩緩伸出手,輕聲喃喃:“他死了……就在這裡,離開了……”
“我要下去找他。”吟淺自言自語,“他落下江,說不定是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她抹去嘴角的血,笑了一笑,“他這麼強大,怎麼可能會死?”
“小淺,他已經……去了。”君尋抱著她,落落寡歡,生平夙敵倒在面前,但是看著她的痛徹心扉,心頭非但沒有一絲快意,反而感到驚慌。
“孃親,你不要離開希兒好不好?”小孩子甜糯的嗓音此時卻帶了哭腔,“混蛋爹爹走了,希兒也不開心,可是我不要孃親你離開……”
“你爹爹沒有死,我去找他。”面色蒼白如雪,吟淺推開身旁的兩人,“這裡懸崖陡壁筆直,落下去的時候,不會碰到邊緣,花冠群……他一定在江中。”
“我派人去找!”君尋拖住吟淺的步伐,認真地說,“我雖然厭他,卻不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
吟淺茫然看著他,嘴唇微微顫動。
“我派人沿江二十里範圍全力搜尋,若是他當著能活著,我必會帶他來見你。”君尋看她一眼,“如果看不見他,你不會死心。”
“哥哥,謝……你……”吟淺將蹲下身子,咳得斷斷續續,君尚風將她從小帶到大,瞭解她的性子,有時候倔強起來,即使會因此丟了性命,她也會不管不顧。
“小淺,現在隨我回去。”君尋抱在一旁眼圈通紅的外甥,“希兒哭著要同我一起來找你,車馬勞累,他整整一天沒有吃喝。”
平淡的語氣,沒有什麼波瀾,吟淺聽在耳中,卻禁不住全身一震,她的任性,容昊的怨恨,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
花冠群為了她捨棄一切,難道現在也要讓希兒承受相同的煎熬?
吟淺從君尋手中接過兒子,從滄國趕到這裡,長時間顛簸,一個才三歲大的小孩子,不哭不鬧地一路倔強地咬著牙,一心一念來找自己。
花冠群生死未卜,吟淺心中傷痛,沒有理會希兒,然而方才那一段,不知道會給他造成多少陰影。
“希兒……”吟淺親親他的臉頰,觸覺火熱,心中微驚,右手撫摸著他的額頭……燙得灼燒掌心。
“希兒發燒了!”吟淺痛惜地緊緊抱住懷中才三歲的兒子,“孃親帶你去看醫生,醫院裡這麼好,不會有事的……孃親會一直陪著你的,希兒……”
心中恐懼、擔憂,與失去那個人的痛苦一起泛上來,吼間又湧上熟悉的腥甜,吟淺用力壓了下去。
手忙腳亂,思維混亂得彷彿要撕裂她的腦子,吟淺完全忘記了現在卻不是在現代,而是在沒有醫生,沒有醫院的古代!
不是分心的時候,再怎麼難受,再怎麼痛苦,都不能放棄懷中的人!
如果……
如果花冠群出了意外,希兒也出了意外,她不覺得自己能有活下去的勇氣。
那樣遁無可遁,如影隨形的自責傷心之下,即便她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