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作氣喝了乾淨,“便當是,做了一場噩夢罷了,旁的還能再奢求什麼。”
雲雀忽然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開始,低聲哭泣,“都是奴婢,害了娘娘。”
“你起來。”張翩然扶著她起身,道,“既然,我們要留下來,這稱呼,也是要改一改了,我比你虛長几歲,今後,你就喚我一聲姐姐。”
雲雀受寵若驚,“今夜,霍閹狗不再府上,姐姐再考慮考慮我們要不要逃跑。”
跑不出去的,張翩然心頭清楚得很。
霍洗憂要把那男人送到她屋子來,想必已經是籌謀許久,他不會允許紕漏發生。
“莫說這些了。”張翩然不想讓雲雀再知道這些齷齪,置身危險境地,她道,“我這邊不用伺候,你早些下去歇息去罷。”
在萬安宮,貴妃娘娘吃了藥,也會早早歇下,故而云雀也沒有生疑。
“姐姐,我扶您上床。”
“好。”
雲雀扶著張翩然躺下,“要是能換做回到以前,我一定會夾起尾巴做人,不惹霍閹狗。”
張翩然亦是如此想過。
從以前,霍洗憂就愛看後宮嬪妃掐架吃醋。到如今,步步算計,她都不曾懷疑過,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是想看皇帝狼狽模樣!
不該的……霍洗憂恨她便罷了,可又為何會怨恨起皇帝?
雲雀放下床帳,“不瞞姐姐說,這些時日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半夜驚醒,都怕霍閹狗會對我下手。”
張翩然何嘗不是如此,“他今夜不在附上,我們能睡個安生覺。”
藥效果然霸道,不一會兒功夫,張翩然只覺得昏昏沉沉,疲累至極,她輕輕眨著睫毛,希望這藥真能保護保她少吃些苦頭。
也幸好,今夜,霍洗憂進宮裡上值。
她不想她這幅狼狽樣子,被他瞧了去……
另一處,霍洗憂吩咐了小夏子一聲,他便下了馬車,往黑夜裡去,寒風凌冽,靜月無聲,遮掩著,像是要做什麼事。
沒進霍府正門,翻牆進的後門。
張翩然屋子裡已經是一片漆黑。
兩人成婚這麼久,這還是頭一回洞房花燭夜,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用著這樣的理由,才能近了她的身子。
可只有如此,才會讓張翩然相信今夜的人,不是他。
霍洗憂掀開簾子,往裡頭看去,她雖閉著眼,但耳珠子卻是紅的,蠱惑人心像是在獻媚一般。
那想必是喝了湯藥的緣故。
張翩然到底是個烈性子,不肯乖乖就範。眼角微紅,不知道是不是睡著前,偷偷的哭過,惹得霍洗憂心中生憐愛。
他的手背貼上午,溫柔的喚了一聲,“翩然妹妹。”
張翩然的肩抖了抖,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撲近,聽見那男人低低的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話。
隨後,她的臉頰被扶起來,吐出的甜津,惹得人好生的發癢。
“別怕。”霍洗憂摸了摸她的頭髮,挨著她的頸畔,把那一聲嗚嗚咽咽都吞到肚子裡頭去,暖融融的入了花叢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