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驚,當即身形一轉扶著了陷入暈厥的姑嵩,見他面色慘白到透明,嘴角也慢慢溢位了鮮血,不過一息之間,緊閉的眼竟然也流出了血,慢慢七竅流血,極端詭異。
天帝大駭,當即伸手為指施展仙法護住了他的心脈,衝著外頭大聲喊道:“速速來人!!!”
似玉一路奔回了宮中,臨近寢宮門前卻被門欄絆倒,直挺挺往裡頭撲去,摔懵了去。
罄衣見狀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扶她,“玉姬,您可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似玉恍恍惚惚坐起身,完全察覺不到身上的疼,只喃喃回道:“是,很可怕……”
姑嵩的眼神太可怕了,無論是年少與她決裂之時,還是歷劫歸來重逢時,她都沒有見過他這樣可怕的眼神,這個眼神太過森然,就好像半夜走在溼漉漉的河邊上,突然從河裡伸出了無數只乾枯的手,死死抓住腳踝,猛地將整個人都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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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止本就是一個夢,夢醒了,便也沒了。
如今只有恨她入骨的姑嵩……
她怕了,真的怕了,甚至想要回荒漠去,寧願留在那個寸草不生的地方,也不願意再留在這裡。
“玉姬,地上涼,我扶您去靠榻上坐著罷。”罄衣見她神情慌張,不知再想什麼,便輕聲提醒道。
似玉不知怎麼的,心口卻忽然一陣發慌,極為不安,她點了點頭勉力站起來,門卻突然被人猛地往裡一推,“砰”的一聲叫人嚇了一跳。
似玉轉身看去,便見天帝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來,後頭跟著的仙侍們紛紛低眉斂眼,極為害怕地縮著身子,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似玉見這般,當即意識到他和姑嵩顯然是談得不愉快,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只得上前問道:“是不是談得不愉快?”天帝不答,她越發不安,連忙開口解釋道:“我往日曾對不起他,他若是真的不願意,那這事便算了,我可以回荒漠去……”她幾乎是下意識說出這樣的話,可一開口卻像是茅塞頓開一般,原來她還有願意放手的時候……
若是以往的她是絕不可能的,可是現下卻連這般輕易就說出口了。
她猛然一怔,忽而想明白了什麼,或許她真的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去那個心心念念只有天帝哥哥的小獅子了。
即便她再怎麼努力也變不回去了……
她心緒極亂,天帝卻突然拉住了她的衣領,將她往身前一扯,力道之大,幾乎是將她直接拖過去的。
“你還敢在做戲!”天帝滿面被騙的憤怒。
罄衣嚇得驚叫一聲,身後的仙侍皆縮瑟了一下。
似玉一個不防險些摔倒,勉力站住頗為狼狽,一時也是驚住,她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他對自己一直都是溫柔和煦,從來沒有這般暴怒而視。
罄衣連忙上前去拉天帝的手,護著似玉心切,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是很好,“陛下,您這是做什麼?!”
“放肆!”天帝聞言更是大怒,猛地甩開了罄衣。
罄衣整個人被瞬間擊飛到一旁,“砰”的一聲摔落在地,痛得險些暈死過去,身後的仙侍當即上前,如捉拿囚犯一般按住罄衣。
天帝大怒,小小的仙侍又怎麼能抵擋天帝的憤怒,這一下擊飛,沒送了命都已經是託天之福。
後頭的仙侍跪倒了一地,嚇得不敢抬頭。
似玉心頭大驚,“罄衣!”
她心頭一急,想要往她那處去,卻被天帝死死擒著,動彈不得,她看向天帝只覺陌生得很,眼眶頓時溼潤,“你在幹什麼?!”
天帝面色頓時陰沉下來,言辭之間幾乎帶了滔天的怒意,“我幹什麼,你還敢問我幹什麼,你表面上待姑嵩一副長輩模樣,實則故意勾著他是不是?!待他越陷越深,便背地裡給他中九頭蛇瘟!”
“你再說什麼,他中了九頭蛇瘟?!”似玉聞言大驚失色,心頭大駭,這九頭蛇瘟不是一般的毒,對仙者乃是致命之毒,中之仙者隕命,魂散黃泉,無一例外!
她一時心神大亂,“你放手,我去看看!”
天帝猛地將她推倒在地,勃然大怒,“還敢裝作不知,九頭蛇瘟那明明就是荒漠那一處的古毒,除了你還有誰!不要再給我裝模作樣,你的那些心機手段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賣弄!”
似玉被一下推倒在地,尾骨如裂開了一樣疼,才恍然聽進去他的話,一時不敢置信,“你覺得是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