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型商行,任何一種南貨,包括雲貴的特產,在這裡都能看的著,別的商家,也有在這裡沾光的,也是一樣建立了商行,結果慢慢就形成了一個大型的商業貿易中心,佔地數百畝,房舍六七千間之多,幾年時間,已經超過了湖廣的沙市,成為整個大明最有名的商業集散中心。
沙市那可是幾個省交界的地方,又臨近長江有貨運之便,幾百年時間發展起來的商業中心,中左所這裡也就是寥寥幾年就有這般模樣,哪怕這個騎士是中左所的土著,又是侍從司的人,見識不謂不廣,但每次看到眼前的情形時,都有心馳神搖之感!
“好了,你可以領票上船了。”
港口的官員對急差信使向來不敢怠慢,這個侍從司的急使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剛剛叫了一碗糯米湯圓來吃,不曾吃得一口,這邊的船票已經送來了。
“好,這便走。”
信使雖然飢腸轆轆,但絲毫沒有耽擱下去的意思,伸手接了票,隨即便往碼頭上走。他的馬已經交給碼頭驛站,過了海,在那邊憑自己的公文再領一匹便是。
朦朧細雨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到了海邊踏上船身的時候,這股寒意就更是明顯。
就在這樣的天氣裡,仍然有不少船隻往返,剛上船的信使看到有一艘大福船搖搖擺擺的駛了過來,吃水極深,而船舷兩邊,竟然全部是聳動的人頭。
“這些都是河南過來的,信陽那邊遭災重,一聲募屯民佃農,頭半年包吃住,以後按月發銀子,這些人立刻拋家別業全跑了來。”
“也是可憐人了,看他們的模樣,都瘦的不成人形了。”
幾個水手又象是和信使說話,也象是自己議論,在他們的議論聲中,信使看到那艘大福船上確實都是一些面黃肌瘦的人群,有一個婦人,自己瘦的骷髏一樣,懷裡帶吊著一個瘦皮猴子一樣的小娃,大約是奶水不足,小娃拼命的哭著,四周的人全部一臉漠然,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
“真可憐……這大約就是快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一個二十不到的青年後生,可能是剛上船,也在遼陽各地的學校裡讀過書,見到這樣的情形,眼窩都有些發紅。
“可憐?幾年前我們遼東又比人家強什麼。”
“謝天謝地最終還是謝我們兵主爺。”
“聽說朝廷要派人來拿我們兵主爺?”
“誰敢來?遼陽十萬大軍吃素的?你們這些天人心惶惶的,老子就從來沒有擔憂過,兵主爺雖然仁德,可並不是岳飛那樣的愚忠,皇帝不仁,就反他孃的。”
“說的對!”
“要是真逼反了咱兵主爺,這大明天下也該完。”
一群水手,可能經常跑到海外去,對大明的皇權尊重,也就只剩下一丁點的面子了。在海上,在大明疆域之外就是一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什麼仁義道德,天地君師,說這些能叫海盜不來衝角搶掠殺人?能叫那些泰西人把爪哇國和馬六甲呂宋都吐出來?那些千年古國,打唐宋時中國人就知道的國名,一個個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麼皇帝國王,煊赫王族,現在去哪兒了?常出海的人誰不知道,現在除了一個倭國,整個南洋已經都被泰西人給佔了,那些金髮碧眼的狗日的混帳東西,搶起土地和財富來都是一把子好手,遼陽這邊如果不是這些年來一直在造船,大家都出海長了見識,誰能知道,現在的天下已經是這般模樣?
那大明皇帝,英明也罷了,若真跑來動咱們遼陽人的兵主爺,那無非就是跟著兵主爺殺到北京去,這些聞慣腥鹹海風,吃多了苦,也賺足了錢的遼陽水手,一個個氣息彪悍,真的要造反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看,福星號。”
“我來看看……喲,真的是福星號。”
“這船厲害,若是能到這船上去,俺頭一個就去。”
“看人家的前三角帆,吃風吃得多厲害,這船俺們就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追不上。”
信使身處的這船一般就是來往天津和中左所,也會跑中左所往登州這一條線,因為都是幾天海程的近程往返,這船隻是儘可能的造的大和穩固,在臺風季節不出海,平時往來當後世輪渡一樣好使,一次能載人大幾百,還能再裝運幾百石的貨物,這陣子從登州到天津都不停的有移民和採買的物資過來,這船每隔三天就往返一次,十分辛苦,也是很枯燥無聊。這幾個水手,之前都跑過外洋,心都跑野了,看到一艘大噸位的縱帆快船時兩眼中冒出的熱切光芒,就如同小孩子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