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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力最強的地方,戚繼光雖然不能練兵十萬,退而求之的五萬人也沒有成功,但後來還是調了一萬多近兩萬人的浙兵北上,又練成一部份北方營兵,以戚繼光的練兵能力,薊鎮的營兵實力,絕對是此時的最強。

朝廷能允許惟功招募兩萬人的營兵,也是因為遼鎮的營兵力量很弱,更多的是靠家丁組成的騎兵來做戰,朝中是不乏明白人的,遼陽的力量強,對遼鎮和薊鎮都是一種牽制,只是他們不大明白,惟功的練兵和整合能力,並且吸納普通營兵為自己體系力量的能力,是遠遠超過戚繼光和李成梁等大明名將,而遠在其之上的。

這是截然不同的體系所帶來的不同的結果,不僅普通的文官不可能知道,就算是張居正這樣層次的大政治家,也是不可能真正明白。

但張居正有常人難及的胸襟抱負,也有常人難及的眼光。

他死死看著惟功,雖然生命垂危,竟也是在眼中迸發出攝人的神采:“小子你既然明白,就不必老夫多費口舌。大明很難再有第二個戚繼光,鎮守薊門十年,苦練兵馬,恢復邊牆,以磅礴浩大之力,震懾北虜俺答部和朵顏部,薊鎮之外千里,十年來沒有北虜敢於犯邊,他沒有斬首之功,不然憑他的功勞,早就該封侯!”

戚繼光的苦心孤詣和李成梁決然不同,這當然也是張居正的調教之功。

這十年來,張居正和戚繼光不知道通了多少信,連禮節上的小事情都是張居正諄諄教導,勸說,戚繼光當然也是對張居正十分忠誠,從國家層面的大義來說,戚繼光無負張居正所託。

至於兩人之間的小節有虧,倒是不必多說了。

沒有了戚繼光,大明薊鎮的邊防肯定會一退千里,很難保有現在這樣叫人完全放心的態式。

那麼,底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言自明。

“京營之事,在此之前老夫沒有給你鼎力支援,一則是此事行之太難,你還沒有這個手腕和威望。人家隨便一出招,你就要出盡全力,你當時到底還太小,思慮不深。現在你在遼陽,諸事都妥當,不過,你要在遼陽呆下去,最少十年之內,不要返京。等立功如李成梁之後,根基深厚,再返回京城,那時候,主持京營之事,就容易得多。”

張居正神色漸為嚴肅,這樣的話題,他顯然也是深思熟慮,所以一下子說了出來。

只是到底是病體,兩腮之間,顯現出病態的潮紅。

張敬修是長子,這一次也是隨侍在旁。他是翰林身份,還沒有到別的衙門歷練,總覺得父親在這裡說著兵事,實在不值得耗費如許大的精力,所以趕緊趁機上前,勸道:“父親,您太累了,和少國公見面的日子有的是,還是……”

“滾開,下去!”

張居正勃然大怒,戟指向張敬修,怒道:“再敢插嘴,就拿家法!”

張敬修已經是翰林官,而且好幾個子女,比惟功大了一輪還多,這也是他不服氣的地方,這個英少國公,如果不是紈絝世家的底子,又何德何能,佔著如此高位,還使父親這般改顏相向?

當然,他自己其實就是靠的父蔭才能成為進士,成為翰林,這一層張敬修又是有選擇的遺忘掉了。

但父親這般辭色俱厲的模樣,張敬修也不多見。

張居正愛子之情,遠遠超過普通的政客,是以很少這般嚴詞訓斥。張敬修無奈之下,只得退下,不過退下時,還是用不服氣的眼光掃了惟功一眼。

“當年老成國公以與我合作之事,換取成國公府無事,雖然是交易,但我也守信了,無愧於他。”

張居正重新對惟功道:“他臨終之前,坦言京營之事,只有你有機會,夠資格重整。老實說,當時我不大相信,畢竟當時惟功你太小了。現在看來,老成國公畢竟是本朝難得之人,眼光實在獨到,此事,是我失策了。”

張居正對惟功的支援,顯然也來自於逝世成國公朱希忠的感情因素,但這種支援有限度,後來更是收回,兩人的關係一度還頗為冷淡,談起過往,張居正不能沒有遺憾。

“這幾天,如果皇上能來視疾,則必然我會大力舉薦於你……”

“元輔,以我之見,最後當面不談,以奏摺的形式較為妥當呢。”

事關自己未來數年之內的佈局,惟功此時也是當仁不讓,立刻就勸住了張居正。

萬曆是肯定會來視疾的,普通的老臣不會在任上到此高位,也不會在重病時不請致仕,只有張居正這樣地位,這樣有大功於國的人才會在重病時仍然在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