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總兵調走,後來叫戚繼光就任總兵,同時節制四鎮,給了戚繼光重權。
但為了平衡薊鎮內部,實現大小相制的祖制,不僅軍權真正集於一人,朝廷這些年在薊鎮還是繼續扶持北方籍的將領,擴充他們的實力,這樣戚繼光就算有反意,也根本沒有辦法調動全部的軍隊。
這是制衡之道,戚繼光也深明此中奧妙,根本不去動楊四畏等人。
“見過諸位將軍。”
惟功笑著拱手,幾個北軍大將也還禮。
他們嘴上雖不客氣,眼神也有點居高凌下的盛氣,到底惟功的身份在這裡,大體上的禮節倒還過得去。
不過張用誠等人上來見禮時,這些老兵痞便不客氣了。
楊四畏其實最為庸懦無能,此時卻挑頭笑道:“少國公,不是末將在這裡胡說八道,邊疆打仗還是頗為兇險的,你的這些部下看起來白白淨淨,當個師爺蠻好,要打仗,還得從咱們北軍裡挑,不論薊鎮還是遼鎮,少國公只管挑,到了遼陽,管保能保遼陽平安無事。”
“哈哈,楊老大說的極是,少國公的這些部下,也不知道能不能騎馬,更不要說馬上開弓了。”
“張臣你不要小看人,馬是肯定能騎的,不然怎麼大閱呢。”
“花駕子功夫沒得屁用,老子能左右開弓,要說有這本事的還有李如松,年輕將領老子就服他一個!要說打仗還得看我們北邊的,這弓馬騎射不是一時兩時練的出來,少國公想建功立業,多挑一些騎射俱佳的北軍騎兵是正經!”
張臣不愧是北軍中最能打的將領之一,看來一身本事確實是非比尋常,當然,脾氣也大得嚇人,此時當著兩邊所有將領的面,幾乎是把人得罪光了。
“他孃的張臣,老子就是南人,射箭比不過你,有本事我們馬上打一架試試?”
張臣被這麼一頂撞,兩眼變的血紅,身上也散發出冷厲之極的氣息。
惟功看著暗自點頭,這些將領,雖然驕狂不知禮節,但看張臣的模樣,應該是一員身經百戰的悍將了。
“入你孃的……是杜瘋子,老子不同你打!”
向張臣挑釁的是一個不到三十的青年將領,官職應該是中層,身材高大,但面容白淨,看著頗有幾分靈秀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南方過來的。
“末將杜松,見過張帥。”
一般將領都稱惟功為少國公,看似敬重惟功的勳貴身份,其實是蔑視他的軍職,到此惟功才明白,自己在京師中幹出來的那些事情,在這些邊軍將領眼裡幾乎一錢不值。
事實上,大明的邊防早在百年前就是倚仗著邊軍,京營早就被看的一錢不值,惟功就算能力壓京營,剷除南城大豪,在這些邊將眼裡,也不過就是嚇住了一些軟腳蝦,打跑了幾個痞子混混,根本不值一提。
在邊疆上,只有和北虜真刀實槍的幹過,斬過北虜的首級,那才會被接受,並高看一眼。
“杜松……人稱杜黑子?”
“是末將,想不到張帥也知道咱的名頭。”
王國峰的情報局倒也不是吃閒飯的,杜松一報名,惟功就知道他的底線。
崑山人,也是軍衛世家,犯事後到北方當兵,一路立功升上來的,此人和張臣,董一元,還有宣府的麻貴,遼鎮的達雲,五個人都是名震一方,都是矯捷彪悍,勇不可擋的猛將,被人稱為“邊將五選”,也是戚繼光等老將的後備人選。
數十年後,杜松和董一元先後為薊鎮總兵和遼鎮總兵,張臣也為薊鎮總兵,麻貴做到了武經略,平定過啺葜�遙�沙劫諒業牡詼�錐危�楣笪�骶�淖苤富櫻�矍俺�寺楣蠛痛鐫僕猓�磽餿�碩際竊詿耍��灰彩嗆退�塹拿��謊��際欽瓜殖霰鷓�姆綺傘�
“就知道你不敢,哈哈。”
杜松和惟功打了個招呼後,卻不放過張臣,繼續挑釁。
張臣大怒,他要是再讓,以後豈能抬的起頭來,當下便是怒道:“老子怕你不成,現在就到營外,他孃的好好打一場。”
杜松哈哈大笑,他善用大金刀,臂力驚人,遇戰時捋起袖子,兩臂烏黑,杜黑子之名就這樣出來的。
張臣不可能是他對手,其實杜松雖是崑山人,早就遷到延安居住,也是一直在西北軍中發展,因為這個資歷,和薊鎮的純粹的北軍將領們不和,加上他只是守備加遊擊銜,在軍中頗受排擠,他早就想好好教訓張臣等北將一番了。
麾下將領如此模樣,戚繼光的臉色也是很難看,但今日是來弔祭,用自己的話說是私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