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迴轉頭,對張惟功道:“你先回去,稍後就會有旨意。”
雖然張惟功這個當事人在身邊,但那邊說話商量,看似與他有關,但卻完全將他杜絕在外,根本不容他有什麼意見。
這便是權勢,惟功這般想道。
“臣告退。”
有人指點了一下,惟功站在原處,再次長揖,然後畢恭畢敬的正面而退,待到平臺石階時,才轉過身下石階。
此時廣場上還有不少官員在,對答的時間並不長,一共也就這十幾句話,待惟功下到石階下時,回頭一看,皇帝和隨行太監們已經迴轉到皇極門內了。
……
“看樣子是馮內相在其中起的作用。”
回到國公府邸之後,張元芳和惟功一起,來到上房,與張元功一起商量。
“應該是。”張元芳皺眉道:“小五畢竟年紀太小,我不知道,大內要他做什麼?”
“怕是侍讀?不過侍讀的話,應該找文官家裡的子弟才是。”
“宮掖深處,不是好地方啊。”
“此事容我再打聽,現在來看,應該是好事大過壞事。馮雙林雖然跋扈驕狂,權勢熏天,但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同人為難的人。”
兩個大人神色凝重,惟功只在一邊靜靜坐著等候,今天的事現在還不是他能考慮取捨的,但看到張元功和七叔都是神色凝重,他便起身笑道:“現在議論不得要領,我看還是靜觀其變吧。”
張元功和張元芳對視一眼,齊齊苦笑一聲,都是一起點頭,嘆息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張元功自嘲一笑,又道:“我二人遇事還不及小五沉著,可堪一嘆。”
“他不過是年紀小,不知道宮中風險極大,稍有一字吐露出錯,就可能是一場大禍。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哈哈,不過天子和內相都對小五青眼有加,畢竟是件好事。”
“小五的氣質模樣,還是平時苦練之功,你我二人,對他也是督導有功啊。”
兩個中年人很沒有節操的哈哈大笑起來,確實,惟功能有這樣的際遇,還是這半年多來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名聲在外,不然的話,也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只是吹噓自己督導有功,這實在是太沒有臉皮了啊……
……
宮中的訊息一時半會卻沒有過來,這令得翹首以盼的張元功和張元芳都有點失望。
不過一想也是釋然,新年正旦,宮裡比外廷又忙的多了,這個時候新春剛過,慶賀正旦時皇帝接見勳戚品官,內廷也是川流不息的命婦進出,這幾天肯定消停不了,再者說過了新春就是元宵,在大明,對元宵節的重視可比後世要緊的多,是朝廷官府和百姓一年一度唯一一次在一起狂歡的節日!
唐宋之時,皇帝都會登臨城樓,在萬民的目光之中與民同樂,大明是到不了這樣的地步,但在宮中扎燈山,內侍全穿燈景補子,賜大臣燈,金吾不禁,城中各處,到處都是勳戚百官縉紳之家紮成的燈山,百姓都是全家齊出,成群結隊的上街看燈,這樣的日子,當然比留在家裡守歲的年三十更受百姓的喜愛和歡迎了。
這幾天,就算是英國公府都是在預備燈山,年年此時,各勳戚府裡都是使出全力,自己家的燈山務必要華美之餘,更添新意,同時還要打探別家的燈山是什麼造型,用什麼材質,互相別苗頭,爭上風,此事年年都是張元德在負責,張元功也懶怠理會,這等錦上添花出風頭的事,這個二弟向來是當仁不讓,也由得他了。
到了初六這一天,對張惟功來說,卻是一個可資紀念的大日子。
清晨時分,吳惟賢單人匹馬,前來國公府教授張惟功。
“先來說說看,為什麼要習武?”
數九寒天,師徒二人穿的都是十分落利,兩人都是穿著短罩甲,沒有戴帽,在國公府南側小院外的一處空地上,吳惟賢劈頭便問。
“先強身健體,再保家衛國。”
“屁話,虛話,一聽就不是實話。”
惟功撓了撓頭……這個師傅,雖然不要師徒名份,但看來不是能隨便敷衍的。
吳惟賢雖不是大將,名將,但亦是遊擊將軍,領精銳兵馬一千五百餘人,常年在邊境上與蒙古人交戰,這樣的人久歷世情,想用虛話來哄騙,自然是行不通的。
“報仇雪恨,能快意恩仇。”
“這話他孃的聽的象是真的。還有沒有?”
“快意恩仇之餘,如果能行俠仗義,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