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小五那個脾氣也不會聽,等他們兩邊成生死大敵時,我們再找機會給他們搭鬚子,這幫山西人,不是那麼好惹的,就是張元輔也不會輕易與山西人為敵。”
他分析的十分精準到位,張元德父子幾個,聽著不停地點頭。
得到父親和弟弟們的認可,但張惟賢卻是長嘆一聲,感覺無比疲憊。
這三年來,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張惟功的威脅之下,他恨不得今晚就將這個堂弟殺了,砍下人頭掛在府門處,但這是不可能的事。他覺得最大的隱憂還是皇帝對張惟功的信任和倚重,甚至有一點友情的感覺,這在帝王來說是很難得的。他已經在宮中努力了幾年,但萬曆對他們這樣正經的嫡脈出身的公侯子弟雖然也很信任,但就是沒有對張惟功的那種不掩飾的親近感。
“我們要做好兩件事,第一是要破壞小五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以後我們才穩如泰山,第二是張江陵,元輔在位,我們仍然要如履薄冰,去除此兩事,我等就可安然過下半生了。”
兩件事,都是難如登天,感覺希望渺茫,皇帝才十四,明年十五歲大婚,名義上可以親政,但最多是皇太后不再明著管理國政,實際上政事仍然是三位一體,由太后,馮保,張居正來商議進行,皇帝仍然是一個橡皮圖章的角色。
皇帝真正親政,張居正退位,在時人看來,最少還要和十來年的時間,因為張居正現在才五十出頭,雖然為政務操勞顯的氣血不足,精力衰疲,但仍然是政治家的黃金年齡。想等他退位,感覺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還是先選一些好的毒藥吧。”張惟德冷冰冰的道:“就算殺不了大伯和小五他們,也可以讓我們自己仰藥自盡用。反正我是不會等著看小五成為國公的那天,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與其那樣,不如仰藥而死,還落一個痛快。”
第124章 苦訓
“今天故意拖時間的人又增多了,但馬世龍和郭增耀兩夥人還都是好樣的,每天訓練科目基本上都能完成,而且兩人各帶著一群人,每晚加班讀書識字。”
軍營之中,在惟功的簽押房裡,張用誠這個通事官在向他彙報著這幾天營裡的情況。
在惟功案前兩側是馬宏駿和劉嘉臣、楊英、王柱坐在一側,周晉材等人,坐在另外一側,他們最近都是負責訓練舍人們,每個人都比在皇城時瘦了一些,但精神都好過不少。
用馬宏駿的話來說,就是在皇城閒的蛋疼,在這裡,雖然官職沒有進步,但好歹是營制武官,而且可以做一些實事。
不是每個人都想混日子的,最少惟功看中的這一批人,不是那種無用的廢物。
“還能自己加班讀書,說明還是不累。看來他們身體底子打的很好,早晨的跑步給他們各加十斤負重,再多加十里路。”
惟功微笑著吩咐下來,在場的人都是呵呵笑出聲來。
馬世龍是西北將門,郭增耀是宣府將門,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團體,各依鄉籍聚集在一起,也有一些是按興趣愛好,志趣是否相投,並不是按一定是按籍貫,這些日子下來,自願被開革除名的有近百人,同時惟功透過各種手段補進了近百人,所以人數還維持在一千四百人左右,但所有人都明白,大規模黜落開革人的時機已經漸漸成熟了。
透過這一陣子的訓練,觀察下來夠資格留用的舍人不到三百人,這還是因為是少年心性,心思沒有被徹底汙染的緣故,而且將門武官子弟,身體基礎都比平民百姓的子弟強得多,所以才有這麼多能留用的。
如果是普通的京營,不要說十不存一,恐怕是百不存一。
“好了,按照既定的方針辦吧。”
惟功目視眾人,笑道:“把那些沒用的廢物,替我攆出去!”
……
校場之上,每個人的負重又在惟功的吩咐下增加了。
戚繼光的訓練水平是針對義烏一帶的山民礦工,這些人雖然吃苦耐勞,身體的底子是不能和達官顯貴之家的舍人相比的,所以戚家軍的訓練水平,在舍人營中確實是有點偏低了。
周晉材揹著手,在各局面前走過,大聲道:“每天早晨跑步從十里增到二十里,跑完了吃早飯。然後負重練習佇列,吃罷午飯可以休息半個時辰,然後下午練技藝,傍晚學習知識,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按照條例,每個人都是揹著手用立正的姿式站立著,聽到教官訓話,應該昂首挺胸,大聲回答。
惟功的訓練大綱是在訓練中一邊訓練一邊完善,並不教條,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