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遠遠不能和朝夕相伴的太監們相比。也怪不得,歷朝君王,多會寵信太監。
“五哥兒回來了。”
“見過五哥兒。”
“給五哥兒請安。”
從西角門進府,沿途不少僕役都紛紛停住手中的活計,站在原處,向惟功畢恭畢敬的請安問好。
張元功給惟功的幾十個護衛長隨僕役並沒有撤回去,雖然惟功沒搬到竹子院,那個院子也是替惟功留著。
同時張元功提拔了自己的幾個心腹當上了管家,將管帳的張福攆到了昌平去管莊,先將財權拿了下來,然後又將自己人安排管理護院,一手抓財權,一手抓家丁,短短時間,府中已經倒轉過來。
到這時,大家才知道大爺不是好相與的,以前是張溶在,張元功只能對張元德多搬隱忍,現在是用不著了,立刻就顯露出真正的強硬手腕來。
風向異轉,連張福這樣的張元德的心腹都被攆走,張元功也就是給弟弟一點面子,才留了張貴仍然當總管,不然連張貴也一併攆了出去。這風色還有誰看不明白?府中上下,都是對惟功尊敬有加,誰也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會不會哪一天真的重新歸宗到大爺名下,正式成為下一任國公!
惟功本人對這些並不在意,他對英國公府很失望,對整個勳貴圈子也很失望,這是一個僵死老去的階層,除了享樂和自我利益之外,別的一律不關心,祖先能得到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做出了自己的貢獻,而他們,除了坐食之外毫無貢獻,而且貪得無厭,現在的大明勳貴圈不要說不能掌握權力,成為對抗文官的一極,就算是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也做不好了。
他對張元功也很失望,當年對自己母子置之不理,惟功回到府中後被打壓欺負,張元功也只是在張溶將對惟功行家法時出過面,其餘時間這個親生父親似乎消失不見了一樣,現在他掌握大權了,但惟功也不打算親近此人,他心中僅有的一點親情,已經留給七叔七嬸了。
想到這兩個長輩,惟功心中感覺一陣溫馨,無論如何,這裡有一點家的感覺,就是靠的這兩位尊長了。
在他路過往梨香院角門的時候,看到楊達領著一群人,正在更換梨香院門首上的飾物,見惟功過來,楊達忙趕了過來,躬身行禮。
此人也是張元德的親信之一,但改弦更張的早,現在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但也沒有升職,仍然是管家之一,負責整個府邸的門政事務。
這個職位比跟隨主子們出門要有油水的多,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升級了。
“見過五哥兒。”
“楊大叔免禮。”
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身影,惟功皺眉道:“年上剛換過,怎麼又來費這個事?”
“這是大爺的吩咐,說是五哥兒住著,不能太不成樣子。”
惟功苦笑著搖頭……張元功的行為越來越明顯了,自己不住竹子院,他就千方百計提高梨香院的待遇,這裡原本是偏院,要不然惟功當年練武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施展,現在好了,外圍全部住了家丁長隨護衛,還撥了不少丫鬟小子過來伺候,這樣一來,闔府都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對這種事,惟功竟是隱隱有點反感,他不想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擺佈,哪怕是他血緣上的親生父親。
“五哥兒,大爺吩咐,請你到安善堂去用午膳。”
勳貴高品之家,吃飯也是用膳的名義,惟功正和楊達說話,張春,也就是當年的春哥兒走了過來,匆匆行了一禮,便是叫惟功往上房去。
“回稟大爺一聲,說我倦了,就不去了。”惟功很冷漠,搖頭拒絕。
“哥兒還是過去吧。”張春皮笑肉不笑的,張臂攔著惟功,勸道:“到底是親父子,老這麼傷著大爺是不是不好?再者說,七老爺也過去了。”
“好罷。”
惟功看了這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一眼,眼神中的警告目光令張春感覺膽寒。在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廝的時候從山村中帶出來這個少年,幾年時光匆忙而過,現在這個少年似乎已經不是自己能惹的起了。
張春是張元功放在梨香院這邊,總領幾十個長隨和家丁,因為張春練武的天賦很好,在朱喜等教頭身上學到不少真正的本事,當年叫惟功驚豔的彈弓術就是其中的一種。
但他這一身本事在惟功面前,就差的太遠了。
惟功對此人也不信任,背主之人,投靠的太輕易了,骨子裡也是那種刁奴秉性,貪財忘義,根本不可重用。
“好吧,既然七叔在,我便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