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乒乒乓乓的毆打聲和慘叫聲。
半晌過後,才看到那校尉臉上一片青腫的爬了上來。
“兩位大人……”這校尉吐了口血,強撐著道:“俺打聽明白了,是田千戶收的那個叫田小七的乾兒子,今天奉命去商會催銀子,在門前遇著副會主艾可中的女兒,見年輕貌美,一時沒忍住把這女子給搶了。”
“入他娘,搶個女人算什麼……”
剛剛被一腳踢翻的千戶正要爬起來,一聽說這事心中大為不憤。
他們錦衣衛在京搶人算個蛋事,就算禍害幾個平民小戶的閨女也不算什麼,當然,士紳官紳家是不能亂動的,那會惹出大麻煩來,象什麼商會副會長的閨女,不就是一個商人家的女兒麼?爺們玩過了送回去就是,商人的閨女還裝什麼貞結烈女不成?
他一句話堪堪要說完,馬維和曹應魁又露出一臉怒色,一起上前,又是兩腳踢在這個倒黴蛋的身上。
那千戶“哎呦,哎呦”兩聲,終於趴著不敢動彈。
兩個指揮怒視在一邊呆若木雞的田千戶,齊聲怒道:“老田,老子入你的孃親,你那乾兒惹出來的事,你趕緊給我去平了!”
“是,是,職下立刻去辦。”
田千戶本人還算老成人,這陣子只是大家做什麼他做什麼,誰料這一場潑天麻煩居然是自己的手下惹出來的……他現在活剝了田小七的心都是有,當下便是屁滾尿流的下樓去了。
這一次卻是沒有惹出什麼事來,田千戶下了樓就宣告自己能帶人找著惹事的無賴,外頭的人見這錦衣衛這般說,便是容他到了隊伍前頭。
“留一個司的人將這酒樓圍了,聽說什麼指揮使就在樓上,莫走脫了他們。”
“錦衣衛的駐地也圍了,不使走脫一人。”
“各地的錦衣衛都圍,無賴全部抓起來,反抗的……”
“咦,正好看到這一隊無賴,全抓起來。”
樓下大約是一個軍官在部署,聲若洪雷,正在說抓捕城中無賴的事,正巧一隊二三十人的無賴從附近的民居里出來。
他們不比錦衣衛能徵調大戶的宅子,就是分散居住的民居里頭,把原本的居民趕走,自己隨意糟蹋禍害,這些人每天折騰到很晚才睡,此時出來,一個個都是睡眼惺忪,神志不清的模樣。
“抓起來!”
那個軍官大聲厲喝,象是打雷一般。
“混蛋,抓我們做什麼。”
“我乾爹是錦衣衛的百戶……”
“別動,再動我還手了。”
這些無賴大約還沒有清醒,也沒怎麼弄清現在的狀況,街角處才出來也就看現圍他們的軍人,不象馬維等人,居高遠眺,已經看清楚大勢如何。
他們仗著錦衣衛撐腰,嘴裡不停的漫罵,還有人動手推搡起來。
“用刺刀全穿了。”
指揮的軍官看不過眼了,大聲道:“未必你們還留著這些王八蛋過年?”
“好勒!”
一群民兵早等的不耐煩了,軍人們多半回來的不久,對這些無賴不象他們那般痛恨,聽到命令後,民兵們冷笑上前,兩手前挺,縱腰發力,一個個瞄著自己選好的目標,力氣一發,槍身向前,這些無賴又沒有甲冑在身,一刀刺過去,或是刺穿胸膛,或是挑著胸腹,或是扎穿後腰,但見白刃挺入人體,接著便是鮮血湧了出來。
那些被刺刀穿過自己身體的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言不合,也沒有大打出手,居然自己就被利刃加身。
“刺小腹最好,不要刺胸膛!”
居然有教官現場教導民兵來,這些民兵雖然恨極了眼前這夥無賴,不過用刺刀捅人可不是什麼好活,他們既然是民兵當然沒有上戰場,殺人的事還是頭一回幹,不是滿腔義憤的話還真下不了手,不過眼睜睜看著剛剛的大活人被自己用刺刀捅了個對穿,鮮血狂湧而出,有人立刻便軟了,也有人強項,圓睜兩眼,兩手握住槍尖,想要把槍給奪過來。
這種情形之下,沒受過戰場薰陶的民兵頗有一些慌亂了。
“腳踢過去,你是死人,就叫他這麼和你硬奪,他胸口裡還有刺刀呢!”
“刺胸容易卡在骨頭裡,你拔刀拔不出來,旁邊有人再向你攻擊,你怎麼辦?要保命的話只能棄槍逃走,不過戰場上你這麼容易走脫?刺刀向小腹穿,小腹柔軟又沒骨頭,一刀刺過去再順勢一腳,同時觀察戰場,你們在戰場上一般是三人一小組,兩人掩護一人主攻,主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