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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部分

麼合作呢?”

“幾年內長哥兒都不會冊立,不要急,大都督的意思,宮中和鄭府的訊息溝通要暢通,錦衣衛與鄭府的溝通亦是一樣,先把訊息渠道立好了,有幾個專人來回傳遞訊息,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從容設法。”

等了半天卻是這個,鄭國泰不覺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是,兩邊才剛剛開始合作,彼此間最多能保持資訊溝通交流,互通有無,錦衣衛雖然強大,但那只是在宮外為主,內廷是太監和宮女的世界,錦衣衛能著力的地方不多,鄭國泰也不相信錦衣衛能安插多少人在宮中,最要緊的,還是得倚靠鄭貴妃在宮中的勢力。

雙方各取所需,張惟賢這個錦衣衛都督在外朝勢力越來越大,幾年之後,可能真的對奪嫡一事有相當的幫助,鄭國泰一念於此,終是點頭笑道:“等我過幾日再給你回信,如何?”

孔學知道鄭國泰要和宮中溝透過後再下決定,同時提供雙方平時溝通的人手,至於具體的事,鄭氏這邊其實也沒有主意,張惟賢那邊也沒有交待,他當然也不會擅作主張。

其實內心深處,孔學知道要想以正常的辦法來行廢立之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一個念頭一直影影綽綽的在他心頭上下浮現,不過他知道現在還遠遠沒有到圖窮匕見的時候,另外他對張惟賢也十分忌憚,最少在表面上,他在張惟賢面前是老老實實的不敢逾規犯制,一副清廉模樣,張惟賢上次大手筆賞他的銀子,孔學也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事實上他知道下頭對張惟賢並不服氣,放縱自己兄弟和妻族在內操和錦衣衛裡撈錢,為非作歹,張惟賢管別人心黑手辣,對自己人和心腹又是高高舉起,輕輕放過,那張惟德倒賣內操火銃,這般大事,也就罵了一通,禁足幾日就算了,換了別人,恐怕是要死全家才抵的過去罪過。孔學知道不僅是自己,別人也在暗中撈好處,嚴刑酷法雖然可怕,但真的一家喝西北風才是更可怕的事情,人心便是如此,想要改亦是無法。

對張惟賢他有這些小動作,難免就有很多忌憚之處,獻計獻策之時就挑著對方喜聞樂見的方向去說,若是張惟賢本人沒有示意,孔學卻也是不敢亂出主張。

鄭國泰心裡卻也有自己的隱秘打算,只是確實也是時機未到,當下對著孔學亂奉承好一陣子,態度也是十分熱情,鄭承恩眼看侄兒如此,心裡也隱約明白眼前這人是鄭國泰要拉攏的,叔侄二人好一通亂,終是將孔學留了下來,中午就在小客廳開飯,鄭國泰叫人拿出宮中最好的玉露春酒,這酒十分難得,還是上次萬曆召見親臣外戚時賞下來的,一個府裡也就幾壇,鄭國泰一邊叫人開酒,一邊頗為不屑地道:“俺那姐夫就是這樣,為人小氣的緊,他那宮中幾萬壇怕也有,咱好歹是他舅哥,就賞了那麼幾罈子,好生不爽利。不過宮中那些太監誰敢不巴結俺?這酒還不是一罈一罈的送出來給俺享用,俺那姐夫,現在怕還是矇在鼓裡。”

“嘿嘿,這就叫縣官還不如現管,管庫的太監比皇上還有用。”

鄭承恩也是一臉笑,話語之中不乏對皇帝的不敬。

和民間的普通人不同,越是接近天子的人就對天子缺乏一定的尊重,離的近了,看的就清楚了,天子不過一尋常人,脾氣大,發火的時候剋制不住,愛喝酒,飲食無度而導致肥胖,喜歡看戲,看書畫古董,看雜技,平時寫寫大字,看看雜書,倚在羅漢床上的樣子和一個鄉間的胖員外沒有區別,無非就是伺候的人多些,還有權力砍別人的腦袋,賜給別人富貴,舍此之外,鄭家這叔侄倆還真不覺得皇帝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能鄭家的人都是這樣,鄭氏一入宮只是一個嬪,身份很低下,就那樣也敢摸萬曆的頭開玩笑,一般的妃子在皇帝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十分敬畏,鄭氏當然給了萬曆很強烈的新鮮感和刺激感,另外那些妃嬪在床第之間也必定不如鄭氏,畢竟敬畏就如木頭人一樣,再好看也索然無味,另一個卻是能與皇帝夫妻一般相處,自然有很多魚水相得之處。

“來,咱先飲一杯,預祝我那皇侄兒將來能榮登大寶。”鄭國泰沒有飲酒就已經狂放不堪,嘴裡說著大逆不道的話,自己便是先仰脖飲了。

孔學也不曾覺得皇帝有什麼了不起,所謂龍種天子君權神授他只當是屁話,他信奉的倒是五代時的話:天子,力強者可為之。

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天子,就是拿眼前來說,張惟賢的勢力越來越大,誰知道他將來有沒有機會更進一步呢?

孔學的心裡也是熱烘烘的,笑了一笑,不言語的也是飲了一杯,燒酒下肚,渾身上下更是如火燒一般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