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年內,估計工人不足肯定還是制約工商業發展的一大原因,人力不足就只能這些老工人多辛苦,但勞動量上去了,福利卻下降了,工人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李從哲是駐點軍醫,這種事情那些民資醫院是不會主動來做的,他們只是等病人上門,最多在上頭的要求下組織幾次下鄉的巡治工作,在惟功和中軍部的要求下,雖然沒有搞“赤腳醫生”這種培養農民醫生的工作,但合格的醫生儘可能的到偏遠地方出診也是必需之事,一則緩解偏遠地方沒有醫生的局面,二來經常出診也容易提高自己的醫術。至於軍醫方面,寬甸和鳳凰城等偏遠山區都有派駐點,這裡的工廠也有,相比民醫,軍醫獲得的資源更多,當然承擔的義務也就更多了。
甚至是上戰場搏命也在所不辭,李從哲知道自己有兩個軍醫同學已經在上次大戰中不幸身亡,按理來說軍醫不該陣亡,但他們倒黴在後方遇著一隊北虜突襲,在援兵趕來之前小隊人馬被斬殺殆盡,雖然後來當地駐軍首腦震怒派出兵馬將突襲北虜全部剿殺,可還是挽回不了人命的損失。
對此李從哲看的很淡,有得就得有失,自己已經是地位崇高俸祿好幾百兩的高等軍醫,和他一起畢業的同學現在還可能在普通醫院裡幹住院醫生,一年二三十兩銀子只夠餬口的錢。低等醫生必須從低工資和高強度勞動的泥沼中趟出來,這才知道成為醫生的不易,現在的遼陽醫術日新月異的飛速前進,醫生的社會地位高收入也高,沒有一點門檻肯定是不現實的,在考試階段和學習階段淘汰的不算什麼,在實習階段被淘汰的也不在少數,而且肯定比在一開始被淘汰要痛苦的多。
這樣的嚴苛制度下,只有最優秀和對自己最有信心的人才會繼續投考醫學院,本身也是一個很好的淘汰機制了。
艾敏雖然是這個工廠的主人之一,但平時過來也是去辦公區域,很少到這邊的車間裡來,此時也是好奇的東張西望起來。
不過她過來的時機顯然不大好,車間有過百個工人,此時都沉默著,一個個臉色都不好,似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看到這樣的場面,艾敏很知機的緊緊站在李從哲身邊,她的身份確實有些尷尬,一切還是以李從哲為主較好。
好在工人們對李從哲這個軍醫也是十分的尊重,畢竟沒有軍醫在這裡的話,大家的身體狀況恐怕還要更差。
“連續咳這麼久,根據我的觀察,恐怕是肺子裡吸入了不少細絨毛,這個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遠離有這些東西的地方,最好是休息幾天,然後換到別的崗上去,最少幾個月不咳之後,才能重新接觸。”
其實徹底不再接觸是最好的,但這也顯然不可能,在沒有好的防護手段之前,又有紡織品出產不夠銷售的局面,就算是遼陽鎮高層也不可能同意軍醫們的建議。
“嗯,你這個是傷風,倒沒有大礙,我給你開幾服藥,回家喝幾天藥就好了。”
“你這個也是肺裡吸入東西了。”李從哲坐在自己的診療臺前,身體不舒服的工人排隊看病,一個個臉色都是臘黃,神情十分委頓,而眼神之中,也是飽含怒火。
“老哥你這情況較為嚴重,不僅要休息,短期內還不能做什麼重活……”看了一個神情很難看的工人之後,李從哲斷然道:“我要給你開休假的條子,你趕緊休息要緊……嗯,最少得兩個月。”
“多謝李先生!”
那個工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軍醫的長期休假的條子不是容易得到的,除非是身體必須而且軍醫要面臨工廠這邊的憤怒並頂住質疑,畢竟這兩個月這個工人不用上班而且能得到全部工資,當然,福利補貼什麼的也是沒有了。
就算這樣,身體快頂不住的人能獲得這樣的長期休養假期也是十分不容易,李從哲確實要承擔一定的壓力才可以。
接下來他又陸陸續續給七八個人開了最長半個月最短三天的假條,無論如何,李從哲覺得需要替這些工人的健康負責。
“小李軍醫你這樣開下去,我很難做啊。”在一邊的車間中層是一個唐家子弟,自李從哲和艾敏進來後他的眼就一直瞟向艾敏,對李從哲則是一臉的傲然,他這樣的中層子弟很容易再往上爬,在工廠這裡的薪俸十分優厚,比起軍醫要高出不少,但對方卻是攀上了艾家,輕易獲得艾敏這樣的嬌妻,這個唐家子弟覺得艾家還是因為李家的軍方背景才這樣做,在他看來並無此必要,軍方雖然不禁和商人的私人往來,但軍方是不可以直接和商人合作的,在這個唐家子弟看來,與其交好軍方將領,不如就和中軍部的那些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