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奕扔進馬車的雲曦跌得七暈八素,半天才爬起來,“沒事!幸好你主子來了。”
她坐在車內整理著衣衫,這顧非墨著實可恨,居然來抓她的胸口,這胸衣帶子都被他扯斷了。雲曦咬牙,此仇不報,誓為女子!
“你們主子打得過顧非墨嗎?”
“您放心,顧非墨與主子交手十多年,從沒贏過。”
“那就好。”雲曦鬆了口氣,透過車簾縫隙望向段奕那裡。
車窗外,段奕與顧非墨兩人打得天昏地暗。而段奕,那眼裡看著顧非墨簡直是在看掘了他祖墳的仇人。
“段奕!你玩真的?”顧非墨赤手相博,十幾招後便落了下風,當下惱怒之中便抽出身上的配劍迎上段奕。
“本王與你搏殺,從來都是認真的。今天不將你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床,本王便出家做和尚!”段奕冷著臉,手中的鞭子招招下著死手抽向顧非墨。
兩人交手一百多招後,顧非墨的袍子下襬已被段奕的鞭子抽爛,顧非墨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段奕,本將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你試圖殘殺朝中大臣!”
果然如段奕所說,顧非墨的腿已被段奕的鞭子抽得鮮血淋淋。
“告吧,在皇上那裡,告本王的狀子都堆得有兩尺高了,不少你一份。哼!”段奕說著傲然跨過顧非墨,將馬鞭子扔給青衣,“回王府!”
說著,他也鑽進了馬車。
青衣手中的馬鞭子一甩,馬車從顧非墨跟前揚長而去。那幾個一直不敢上前的灰衣人見段奕一走,趕緊走來扶起顧非墨,“公子,你還好嗎?”
“你們眼睛都瞎了嗎?爺哪裡好了?”顧非墨被扶起來,走了兩步,卻是一瘸一拐的。
“這個段奕,哼!他還真讓爺下不了床了,不過,小爺也不會讓他好過,沒有十天半個月,他的胳膊休想能拿筷子,爺要餓死他!”
“公子,他還有僕人呢,餓不死的。”一個灰衣下屬恭敬的說道。
顧公子與段王爺,兩人年歲相當,卻是從五歲起一見面就打。兩人不打到掛彩,絕不罷休。
僕人?顧非墨突然停了腳步,轉身問他左右之人,“你們可知京中誰家的年輕女子嘴唇邊有顆黑痣的?”
灰衣人都搖搖頭,“公子,屬下不知,未曾留意過。”
顧非墨眼神微縮,那女子的行為實在詭異,先後莫名出現在貴妃與皇上行刺的當天,然後又出現在晉王世子表妹的院子裡,還送了銀子,眼下又出手闊綽,豪輸十多萬兩,卻只為要謝趙兩家的機秘物件?
這女子到底是誰?
段奕又為什麼如此護著她?
“給爺馬上去查,京中有錢人家的年輕女子一個也不要放過,特徵是唇邊有顆芝蔴大小的墨痣。查到了速來報我。”
“是,公子。”
她要了謝家的東西,跟趙家的……謝家?顧非墨忽然一笑,叫住灰衣人,“不用查了。”
“是,公子。”原來是謝家的小姐,顧非墨挽起袖子看著手腕上的那個牙齒印勾唇冷笑,那日查刺客,謝詢對著這人喊妹妹,被段奕耍手段糊弄過去了。
謝詢有四個妹妹,大妹妹早已嫁入晉王府,據說已身懷六甲,斷然不是她。那麼還有三人,唇邊有顆黑痣,如此顯眼的特徵,不會找不到她。
只是,同是謝府的人,她為什麼要與謝詢做對?
顧非墨被屬下人扶著正要離去,又見一旁本來守在屋頂的五個屬下均在地上,頓時怒道,“段奕竟敢傷了我的人!”
“公子……”一個受傷的灰衣人說道,“剛才的四人不是奕王府的人,很像是青雲閣的。”
青雲閣?那個神秘的江湖組織?顧非墨的眉尖微擰,他們的出現,是幫段奕還是幫謝府?
……
趙典捂著少了半根手指的手溜回了趙府,一路向父親趙淮的書房裡走去。才拐過前院正廳躲開來往的客人,便被一個人喝住了。
“站住!又去哪裡鬼混了半天了?”
彼時正是謝媛死後的第三日。趙淮看見他耷拉著腦袋走進府裡,恨鐵不成鋼的怒道,“又到哪裡去了?你嫡母過逝了,現在府裡每天都有很多人前來弔唁,你就不能給老夫做做樣子長長臉?不要惹人口舌?”
趙典低著頭不吭聲,一面是手上正在鑽心的疼,一面是正在想著怎樣偷偷溜進他父親的書房裡偷出那道密旨。
“好了,老爺,他還是個孩子呢,讓他一直守著靈堂,累壞了怎麼辦啊?咱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