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他笑著用指尖去點柒寒的眉心,神明祈求神明,這件事做起來本就有些滑稽,他也並沒有將希望寄在上頭,只是柒寒難得這麼認真,他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心意,“叫不來人又不是你的錯,你如若硬是要管這事兒,大不了我們再想辦法便是。”
拍開他的手,柒寒拿起地上的東西,“我只是想不明白,照你的話來說,陸言被困,自然是出不了那個庭院的,那麼在城門上扔下皇榜的又是誰?”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那麼久之前的事情,櫻燎愣了一下,那個時候,他們倆確實都看見了城牆上頭的那個影子,而到現在也能夠肯定那就是陸言本人,但他們之前又從種種跡象,推測出陸言是被封在了玉華庭裡,事實與猜測矛盾,卻又不能說那就是錯的,畢竟神明的世界並不如凡人那般來得絕對,無奈的一攤手,“我覺得你直接去問他會比較快。”
確實比較快,前提是,陸言願意告訴他們。
沒回應,柒寒像是在琢磨著什麼,又像是在生悶氣,兀自折回屋去。
櫻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有用則使喚,沒有晾一旁的對待方式,沒再說什麼,視線靜靜的在原處滯留了一會兒,隨即跟著柒寒進了屋子。
在稍後的時間,皇帝又派了太監來把櫻燎請去,大抵是想要加官進爵將他留用的意思。
太陽的光線斜照進屋裡,把所有的東西拉出長長的陰影,屋子裡就留柒寒一個人,桌上放著昨晚他祈神用的籃子,他靜靜的撥弄了一會兒,突然開口,空蕩的屋子裡響起他不大不小的聲音,“太子殿下既是已經來了,還請快些現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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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現身來著,只是你不讓罷。”隨著說話聲響起,堯青淺淺笑著,從簾幕後踱出來,繡金藏衣,銀色瞳孔。
卯時,他循著下在宣紙上的引子而來,見那古怪的三食,就想那擺神器的人,是要自己找來當面問清楚,只是他剛想推門進屋,卻被結界攔在了外頭,害得他直到現在才得以出現。
站起來,柒寒衝堯青行了個規矩的禮節,“在下柒寒,多有冒犯,還望殿下見諒。”
對面的堯青,持著笑容,先是細細打量了柒寒好一會兒,才兩三步坐到了桌子對面,兀自變出一壺熱茶來,小小抿了一口。
他才剛回到天庭,就得知陸言已經被自己的父親遣下界去多時,心裡糾纏,陸言那樣的人,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被奪了自由,指不定如何的不管不顧,他現下雖然未給天庭造成風波,但吃不準下一刻會否攪翻了人界。
在外頭等待櫻燎離開的那會兒,他四處尋訪了一陣,陸言果然還是做了逾矩的事情,所幸,並沒有驚動任何神使,除了,眼前這個。
“我既然來了,自是不會與你計較這些。”他本就是個性格溫和的人,除了被關在外頭一個多時辰,三食裡頭又被人奪了些許花生去,堯青想不出他得罪自己的地方,說到花生,“你這般周折,為的是讓我避過方才那人獨自見你罷?”
方才那人,說的正是櫻燎。
用意被人點了出來,柒寒笑笑,說聲“正是。”
見他如此坦然,堯青反倒有些疑惑,觀那與柒寒同道之人,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滿身渾濁之氣,其間卻又透出些許古怪,確實讓人捉摸不清,想起一些別的什麼,他忍不住提醒對面的柒寒,“沒有把握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殿下的勸解,柒寒自是會銘記於心。”柒寒在心裡淺笑,這已經不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說的人了,同櫻燎共犯,真是這麼危險之事?在自己看來,也不過與虎謀皮。“這次特意尋了太子殿下而來,還是柒寒有事相求。”
有時候,直接說出目的會來得比較有誠意,就好像現在這樣,總被人說溫和的太子殿下,卻也是內心百轉千回的人,如此想來,確實,太子也不是誰人都當得的。
“你這麼說,是已經想好了我會助你?”對於這個剛剛認得的小小神官,他甚至還來不及算出他的階位,卻不妨礙他有了興趣,畢竟是絕無僅有的,敢拿那種冒牌的神器來糊弄天界的太子的人啊。
“柒寒自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說什麼確信,只是覺得這事兒於太子有益,沒什麼推卻的緣由便是。”小心翼翼,慢慢牽引,終結會是柒寒最熱衷的東西。
“益處?”神情從容,堯青大抵有些明白了,他等著柒寒開出的條件。
“在下斗膽猜測,殿下這會兒是揹著天帝下界的罷。”
輕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