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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英俊的老公的名片,其實它只是滑到兩張一美元的鈔票中間去了。最後他終於把它搜了出來:白色的底,藍色的小寫字。凱旋的商人先生!平靜但給人深刻印象,沒有一點華而不實的東西。

羅格·布瑞克斯通伍爾克斯廣告維克多·特倫頓

國會大街1633號

telex:ADWORX緬因州,波特蘭市,04001

tel:(207)799…8600

斯蒂夫從一令廉價的油印紙中抽出一張,又在面前清出一塊地方。他看了一眼打字機,不,每臺機器的字跡都是惟一的,就像指紋一樣。“是他那彎曲的小寫‘a’供出實情的,檢查官先生”,陪審團的人會這麼說。

這怎麼也不關警方什麼事。

但即使不多想,斯蒂夫也知道要小心一點。廉價紙,每一家商店都有,不用打字機。

他從桌角的咖啡盒裡抽出一支圓珠筆,用正體大寫字母寫道:

你好,維克。

你有一個可愛的老婆,

我喜歡把她玩出屎來。

他停下來,用筆敲了敲牙,感覺好起來。總地來說,當然,她是個漂亮的女人。他接著想,很可能維克·特倫頓對他寫的這些東西不以為然。憑空說話,一文都不值,你總可以用不到一杯咖啡錢的費用給什麼人寄一封信……但有什麼東西……總會有什麼東西。是什麼呢?

他突然笑了,他的整個臉都亮了起來,現在你會明白為什麼自從和那個曖昧、漂亮的法國妓女過了一夜之後,他就一直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

他寫道:

她陰毛上的那個胎記,

在你看來像什麼?

在我看來它像個問號。

你有什麼問題嗎?

這就足夠了。一頓飯好得像一次盛餐,他母親總是這麼說。他找到一個信封,把信放進去。停頓了一會兒,他收好名片,又寫上地址,仍然用正體字,信址是維克的辦公室。他想了想,決定給這個可憐的笨蛋一點點憐憫,在地址下加了一句:私人信件。

他把信斜靠向窗臺上,自己靠回椅子,感覺完全好了。今晚又可以寫作了,他確信無疑。

外面,一輛掛著外州牌照的卡車開進了他的門廊,那是一輛小貨車,後面裝著一個印第安人式的櫥櫃。有人又送生意來了,祝他們好運。

斯蒂夫蹓達出來,他很高興去接他們的錢和印第安櫥櫃,但實在很懷疑有沒有時間做這活。

信寄出去後,緊接著就會有一連串的變動,但不會很大,至少現在不會。他覺得自己該再住一段時間,可以至少再去見一次可愛的細高個小姐……當然要能肯定那個英俊的老公不在。他和他打過網球,知道他決不是個冒失鬼——細瘦,厚厚的眼鏡,字跡扭扭曲曲,但你不可能預料到英俊的老公會不會掉轉葫蘆做出什麼反社會的事情。他知道有許多英俊的老公家裡都有槍。溜進去前他一定要倍加小心。他會再拜訪一次,然後徹底地拉下劇幕。這以後,他可能會去俄亥俄州,或賓夕法尼克州,或新墨西哥的道阿斯。但就像一個在什麼人香菸裡裝了炸藥的實際的玩笑高手,他會躲在一邊(當然要有一段明智的距離)看它炸起來。

小貨車的司機和他的妻子探頭進來,看看有沒有人,斯蒂夫跑出去,雙手插在牛仔褲的褲兜裡,臉上帶著笑。那女人也同他微笑,“你們好,能為您做些什麼?”他問,一邊想著,擺脫了他們之後就去把信寄掉。

晚間,落日正紅。維克·特倫頓的手插在襯衫的腰間,他正在檢查妻子品託車的發動機艙。

多娜站在他身後,她穿著白色短褲,紅格無袖短衫,赤著腳,顯得年輕、充滿生氣。泰德只穿著浴衣,正騎著一輛兒童三輪車在汽車道里上上下下地瘋跑著,他的腦子裡顯然還在做著什麼想象中的遊戲。

“把冰茶喝了吧,別等它化了。”多娜對維克說。

“嗯,嗯。”茶杯放在發動機艙的邊上,維克喝了兩口,想也沒想,就把它放回去了——它掉了下去,正落到多娜的手裡。

“嘿。”他說,“接得真棒。”

她笑了:“我知道你腦子裡會想其它東西,就是這樣。看,一滴也沒有灑。”

他們相視一笑,維克想,多麼美好的一瞬。

也許這只是他自己的想象,滿懷希望的想象。但近來,這樣美好的瞬間多了起來,尖刻的話少了,冷冰冰的沉默或——也許這更糟——只是漠然的沉默更少了。他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