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努力地努力地把手抽回來,然後嘴裡小聲咕嘟了一句。
別人都沒聽見,可就我聽明白了。
他說的是:如果我們家都破產了,這個天下也就沒了。
輕輕地這麼一句話,在那個夜裡我卻重新打量了一次沐有示,皮白肉嫩,眉目有神,一雙手白白淨淨,肉繭子都沒一個,很分明就是權貴之後,可他這麼跟著我們,又屢屢打珠兒主意,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注意下他看珠兒的眼神,先說他對我們任何人都永遠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唯獨對珠兒,眼睛一看她,就不會挪地方了,那眼神要是對著我瞄過來,我肯定觸電而亡。
於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大膽決定。
我把珠兒的手交在沐有示手上,我說此行去皇宮,不知道與妝妝是生還是死,這紫金襖也依然線索渺茫,而珠兒我從小當親妹妹疼,就先麻煩沐公子帶為照顧了!
我兩行字說完,珠兒愣了,那種表情又愣又驚喜,她嬌嬌地喊,哥你怎麼可以
結果還是沐公子,他看著珠兒一臉的嬌羞,輕輕捏捏她肩,然後對我抱拳,承蒙四九兄信任,什麼時候你與妝妝穩定了,我將珠兒送進宮便是!
得,我舍了一個珠兒,卻真的套出一張大票,一個隨時送入宮中,你沐有示的能耐在這紫禁城裡就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了吧。加之對珠兒情份又深,這一險冒得實在值得。
我握握他的胳膊,帶著妝妝離開。
身後的珠兒和沐有示就一直站在那裡目送什麼,直到我們走了那麼遠,都沒有聽到珠兒不捨得叫我一聲哥。
姑娘大了,果真是靠不住的吧。
十幾年的情義,還是比不上那黃金五萬加一張萬人迷的小白臉來得有效應呀。
入宮(3)
妝妝與老皇帝的洽談成功,意味著我們的皇宮之行打響了第一炮。
當日的金鸞殿上,我與妝妝成了最風雲的人物。
妝妝由寧不義之女搖身一變為寧王妃,而我也由斧頭幫老大成為宮中最華麗最壯觀的馬廄現任總馬倌。
這結果多少讓我有些難過,這再華麗再壯觀的馬倌不還是馬倌嘛?再好吃的饅頭不還是饅頭嘛?
可是妝妝卻不這樣想,當晚皇帝御賜的寢宮裡,一個馬廄和王妃喝得酩酊大醉,妝妝說四九,你要珍惜這次機會,你想想整個皇宮的馬都在你手上,你讓東它們不敢北,你給吃葷的它們不敢要素的,加之草料、日常保養這些費用那不是你報多少給多少的?她搖搖頭說四九,宮外你是我老大,進宮你得聽我的,這宮場的一一二二,我比誰誰都清楚!
聽妝妝這一說,我也頓時感覺茅塞頓開,敢情是個賺錢的活來了?我磕磕酒盅子,我說那以後咱們倆見面就沒這麼痛快了,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要選馬,找我就行了。
妝妝晃著酒壺就過來給我幹懷了,她醉眼迷離看著我,說四九,朱權他不喜歡我,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朱權,就你對扶瑤那一桶深情,我都受感動,她拽著我的扣子,說四九,我這麼對朱權,他能感動嗎?
我扁扁嘴,朱權不是我啊,我長這麼大見的第二個女人就是扶瑤,你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嘛?就好比天眼一開,哇塞!女人!就這感覺,所以是打死都忘不了的。
妝妝一聽我這表現手法,眼睛都直了,她說四九,我就佩服你這點,死貓都能讓你說的怕了耗子,她摒掉宮女,把我耳朵拉嘴邊,為了你的扶瑤,本姑娘今天幫你找紫金襖去!
我一看她那德行,我說得了,明兒吧。
妝妝搖頭,不成,別看這宮裡美的,其實就是一個籠子,今天剛進來待遇好,沒人看著,以後每一天你我都是閉路電視的鳥,你懂不?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拉起一條床單就給我扔來,披上,夜行衣!
其實我覺得我這頭也挺暈的,可妝妝比我更昏,雪白的床單還夜行?我就崩潰了,我直接脫了外衣,穿著秋衣秋褲,我說我就這身吧,好幾月沒洗了,黑黑的,比較隱蔽。
妝妝也顧不上看我了,自己披了一個床單就跟我從後窗跳出去了。
皇宮大大的園子裡,她的手攬著我的腰走前挪,說哥,再背一次,什麼線索來著?
要尋紫金襖,宮城七柳圓月向下我早說過我這腦子槓槓的。
妝妝抬頭看看月亮,又看看我,說哥,我說句真話,你給分析分析,你說沐有示那小子什麼來頭啊,他是不是壞人呀?就說今早給咱們找回來那書信,早不是我一開始那封了,那上面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