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菩薩,他吃吃的笑了笑。收回伸直的腿杆,手臂一股痠麻疼痛傳遍全身,讓他很不舒服。不由得想站起來,在站起身子時,腳觸碰到什麼東西小小的擋了一下,發出金屬觸碰地面的脆響聲。
是什麼?鍾奎腦海冒出一個疑問,就彎身看向腳下。這一看又把他呆住了,短柄劍鞘怎麼會在腳下來的?拾起短柄劍鞘,不由自主想起剛才的夢境,再次把視線投向那兩尊斑駁脫落泥塊,甚至於都無法看清楚五官輪廓的泥塑菩薩像上。大腦短暫的停滯思維,感覺整個都有點暈乎乎的。
清晨的雨露滋潤萬物,晨曦在徐徐微風中灑落大地。
斜靠在角落處的鐘奎,眼皮感觸到有一線朦朧的身影跳躍式遮蓋光線時,溘然驚醒過來。在睜開眼眸的一剎,他瞥看到孩子們在圍著一個纖細背影同樣是蓬頭垢面的叫花子在鬧嚷在什麼。
撣掉滾了一身的草屑,鍾奎矯正站姿,看著孩子們圍住的人。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隨意拉住小虎牙說道:“鬧什麼鬧?”在說話時,那個被圍住的叫花子後腦勺好像看見他似的,急忙別開頭故意把視線往廟宇門口望去。
此人的舉動怪異,鍾奎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在這裡也有半月至於,這個叫花子卻沒有給他打招呼,反而在故意躲避他。
被鍾奎猛不丁拉開的小虎牙急了,繼續加大嗓門嚷嚷道:“小青姐姐我也要。”
“小青?”鍾奎乍一聽頓然一驚,急忙湊近了看此女究竟是誰?可不能那麼硬生生的湊近看吧!再說對方好像在故意躲閃。
鍾奎看見孩子們貌似在爭奪什麼東西,就佯裝也湊近去爭奪,並且大聲說道:“你們讓開,給哥哥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孩子們怎麼可能爭奪得過鍾奎,在他的一拉一送下,孩子們呼啦散開。剛才擁擠的圈子裡,留下了鍾奎和小青。
小青還是沒有扭頭看鐘奎,身子僵直的杵立著,胳膊上來不及放下的竹籃子裡,被掀開的蓋子露出胖乎乎的饅頭,饅頭冒著繚繞誘人的熱氣。
鍾奎直愣愣的盯著饅頭,盯著背對著他的這一抹身影。心砰砰狂跳,呼吸也急促不穩起來。鬧嚷聲瞬間停止,孩子們則呆看著他和小青的舉動。
如果對方不是香草,是一個極其平常的叫花子,那她為什麼會顯現出如此狀態。小青一定就是香草,這個想法頑固的從鍾奎思維里茲生出來。
想法配合大腦思維鍾奎沒有時間來思考,就出口喊道:“香草,是你嗎?”
在鍾奎喊出香草時,小青身子微微一顫,旋即來了一個八十度的轉身,正面看著鍾奎說道:“你喊誰?”
不!這不是香草。當鍾奎看見小青的正面時,她那亂糟糟髒兮兮的面孔,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在鍾奎的記憶裡,香草阿娜的身段清新脫俗,柳葉眉,杏仁眼,櫻桃嘴兒她怎麼也不會成為眼前這叫花子的模樣的。
“呃!對不起,認錯人了。”鍾奎急忙低下頭,一張臉紅得跟關公臉一般無二。
鍾奎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說出認錯人時,小青的神色瞬間黯淡,間隙擱置下竹籃子。面部表情複雜的瞥看了一眼,已經背對她離開的他,沉重的語調對孩子們說道:“來,來你們快吃饅頭,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背對小青走到廟門口的鐘奎,突然轉身死死的盯著小青,腦海不停的搜尋記憶裡香草,唱山歌時候的嗓音。他覺得小青聲音裡有香草嗓音的成分,特別是說話的語氣。
“你會唱山歌嗎?”
小青似有所悟的一呆,然後又拼命的搖頭,就是沒有再出聲。
孩子們餓壞了在小青的招呼下,蜂擁來拿起白麵大饅頭就咬。
鍾奎依舊盯著小青看,並且提出一個讓小青尷尬的要求。
“你吼一嗓子我聽聽。”
小青搖搖頭,抬起髒兮兮卻是纖細得令人心疼的手指,指了指咽喉暗示說喉嚨不舒服,不能吼一嗓子的意思。
鍾奎瞥看了一眼狼吞虎嚥的孩子們,在小青否認她是香草時,整個身心剜空一般失落。他再次瞥看了一眼小青,咕嘟一聲吞下由於緊張舌下腺分泌出來的一汪唾沫,噏動鼻翼嘶啞著嗓音囁嚅著問道:“是你救的我?”
小青指了指孩子們,然後視線在鍾奎面上淡淡的掃了一眼點點頭,故意把手指伸到咽喉處,好像咽喉真的難受一般。
“你怎麼知道我要遭人害?他們都是門嶺村的孩子?你是怎麼把他們救出來的?”鍾奎連珠炮般,對著小青連連發問道。
鍾奎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