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拍著白鶴的身體,白鶴又親暱地靠著他。若不是知道一人一鶴剛認識,張李二人真以為這頭白鶴是唐風月豢養的呢。
“小檀越,可否至殿中一談?”
聲音再次從殿中傳來。唐風月聽得出,這次充滿了如白鶴一般的喜悅和安慰。
唐風月越來越迷惑了,這處古剎,小沙彌,白鶴,還有殿中的那位老人,無一不透著一種神秘。
但這種神秘並未令他害怕,反而越是接觸,越覺得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後面等待著他。
拍拍白鶴,唐風月與張李二人步入殿中。修武則在遠處轉動著眼珠子,暗思乘鶴之法。
大殿大概是整座古剎中最完好的建築了,不過饒是如此,仍有多處破落。就連殿中的佛像都是採用木雕而成,不知經歷多久,漸漸有些腐朽。
一位白眉過肩的老和尚,正靜靜地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手捻佛珠,在檀香白煙中意態安詳。
“小檀越,你終於來了。”
老和尚睜開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平和如溪水,溫潤如黑玉,帶著悟透人生般的開明與睿智。當他望著唐風月的時候,竟令他鼻間發酸,有些想哭。
唐風月心潮湧動,長吸一口氣,壓抑著莫名的情緒,問道:“大師,你等我好久了嗎?”
“貧僧從日出開始等你,直至日落,已歷百年寒暑。”
老和尚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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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梅姓人,天機卦
梅山古剎,大殿迷煙。
老和尚平淡的話語,令唐風月心神如被電擊般酥麻,不禁脫口道:“大師!”
老和尚笑道:“匆匆百年彈指過,佛說一念即是永恆。貧僧卻已不知,山外世界究竟是何模樣了。”
殿外有風吹過,撩起了老和尚打滿補丁的衣襬,唐風月這時才發現,這老和尚居然沒有雙腳。
張雅堂和李飄香也呆在那裡,想起先前老和尚說身體不便,無法迎接,原以為是敷衍,沒想到真相是如此殘酷。
唐風月澀聲道:“大師,你為何等我?”
老和尚道:“多年之前,曾有一人來到此院,與貧僧打了一個賭。雙方彼此約定,輸得那一方要為贏的那一方辦一件事。貧僧輸了,便遵守約定在此久候百年。百年後的今年,恰好是賭約最後一天,你來了。”
唐風月不由問道:“大師,你如何知道,那人要你等的人是在下?”
老和尚露出一絲破妄的笑意,道:“這百年的枯守,貧僧憤怒過,孤獨過,痛苦過,也彷徨過。不過很多年前,貧僧若有所悟,已知天命。這一切皆是貧僧的命數。而終結此命數的人,便是小檀越你。”
唐風月聽老和尚說得玄乎其玄,面顯沉思之色。
刷。
一束光芒從老和尚的袖口中飛出,等唐風月一伸手,便輕飄飄落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一份被捲起的羊皮紙,唐風月細細攤開,紙上以毛筆簡單勾勒了幾座山,一條溪,還有一個太陽。
而在皮卷下方,則寫著一個小小的梅字。
唐風月呼吸急促了起來。皆因此羊皮紙上的圖案風格,與他在九宮堡得到的一模一樣。
“這是那個人,讓我交給你的。”
老和尚說道。
唐風月原本不太相信老和尚的說辭,現在不得不信了。如果一切都是陰謀,對方怎知自己需要這份圖紙?
“大師,可否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
唐風月期待道。
老和尚道:“那人說,他姓梅。”
“姓梅?”
唐風月三人皆是轟然一震。
“那人長得很年輕,很英俊,就如同小檀越一般。但他的修為,卻高得超乎想象,你們恐怕想不到他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似是想起百年前的場景,老和尚目中現出追憶與震撼之色。
唐風月同樣陷入了回憶。他想起了驚神島上的那幾行字跡,那位梅姓人,會不會就是老和尚口中的人?
可是也不對,根據時間推算,那位梅姓人不知是何年月的人,就算武功再高再強,怕也難以保持年輕的模樣吧。
當初在秋月湖的時候,唐風月曾問過秋月湖主碧月馨,是否知道那位與初代秋月湖主定下約定的男子模樣。
可惜碧月馨告訴他,原本秋月湖確有一張那位梅姓男子的畫像,可惜在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