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今天在獄裡審問龐家父女,不知道那龐晴怎麼回事,突然拔槍射傷大帥……”胭脂一時沒有說話,袖子裡,雙手緊緊攥著。龐晴射殺顧越寒了。這人世間,她最恨的兩個人相互廝殺了。她忍不住冷哼一聲,抬起下巴,朝那下屬道,“你的來意我明白了,待你們家大帥頭七,我一定去拜訪。”“……”下屬。胭脂說完話,便頭也不回的進屋。隨後,餘家就趕走了人。屋內,胭脂坐下來後,伸手揉著眉心。她拿起毛筆,繼續作畫。在法國治傷的時候,她閒來無聊,就會畫畫來當消遣。 他醒了他醒了畫布上,是一副快要成了形的孔雀。只是,她手臂一抖,害的那開屏孔雀的尾巴,多了條橫線。她皺了皺眉頭,將毛筆放下去。丫鬟在旁邊道,“小姐,你心情不定嗎?”胭脂表情一愣,轉過身,笑著道,“怎麼會?”“那小姐你怎麼不畫了?”“我……哎,我今日沒有興致。”胭脂坐到椅子上去。耳畔響起來下屬先前說的話。“大帥今天在獄裡審問龐家父女,不知道那龐晴怎麼回事,突然拔槍射傷大帥……”也不知道顧越寒現在狀況怎麼樣?他是哪兒中了槍?有沒有及時送醫?想著想著,胭脂緩過神來,趕緊搖搖頭。她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還要想那個男人?她難道受到的傷害還不夠嗎?“小姐,其實你心裡還有顧大帥的。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他吧,你不怕將來會後悔嗎?”丫鬟輕輕勸著話。胭脂嘴角緊抿,依舊不說話。垂下頭,雙手緊緊攥著。“小姐……”“夠了,你別再勸我了。雲瀾,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事情,不瞭解我曾經受過的痛苦。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身份,胭脂,顧越寒,那都與我無關。以後,我會按照餘笙的人生,繼續走下去。”想到這,胭脂下定了決心,不去醫院看他。如果他能活下去,那也好。活不下去,她對他,自然也就沒了怨恨。——幾日後,餘家開始給女兒餘笙著手準備相親一事。餘笙見了幾位京都貴公子,最終在餘家二老的意見下,挑了個脾氣較好的沈家三公子沈顥。兩家約定,採取西式婚禮形式,先在月中15號訂婚。顧越寒在醫院裡昏迷了十多天,期間一直做噩夢。他夢到自己鞭笞胭脂的場景。胭脂渾身都是血,搖著頭求他放過她。而他卻怒吼著罵她下賤,如同劊子手般殘忍,一下又一下的鞭打她,直至將她打的流產。顧越寒在一旁喊著停手,可是夢裡的那個他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他從未見過這般陌生的自己。殘忍,可怕。可這卻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自己。他一直深陷在罪惡跟愧疚的夢境裡,苦苦掙扎。後來,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一度以為,自己永遠也走不出來了。他腦袋有些痛,坐在床上,看著圍著自己的下屬們,心裡有些感動,卻也有些失落。他最想看到的人,卻沒有看到。“大帥,我們已經去找過胭脂姑娘了。但是她……”“她不願意來對嗎?”“嗯。”“大帥,你忘了她吧。”“是的,大帥,她不值得你喜歡。”“大帥,你知不知在你昏迷這段期間,她不僅沒有來看你,還去相親,今天,她正跟沈家三公子訂婚呢!”“什麼?你說她今天訂婚?”顧越寒瞬間收攏眉宇,難以置信的問著話。“是的。”顧越寒顧不得什麼,立即下床。他不會讓胭脂嫁給別人的,哪怕是死,他也不要看到這樣的結局。“大帥,你要做什麼?” 她要訂婚了她要訂婚了他不會讓胭脂嫁給別人的,哪怕是死,他也不要看到這樣的結局。“大帥,你要做什麼?”“我要去找她。”“大帥,你才醒過來,不能亂走動。”“大帥,你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啊。”“是啊大帥,你千萬不要衝動。”一眾下屬們趕緊攔住顧越寒,不想顧越寒離開病床。顧越寒推開他們,神情冷酷堅定。“我要去找她。”這五個字飽含力道,不容置疑。下屬們面面相覷,都是知道顧越寒的性子,他這個人認定了的事情,別人無法說的動。他們紛紛嘆了口氣,只好攙扶著顧越寒下來。送他上車,趕去胭脂訂婚的酒樓。車內,顧越寒閉上雙目。右手捂著腹部的傷口,眉心裡透著一絲痛苦。遠處鞭炮聲驟然響起,驚的顧越寒睜開雙目。他自嘲的勾起來嘴角,想著這大概就是胭脂對他的最大的報復吧。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她選擇去跟別人訂婚。就像他當初對待她那樣,在她在牢獄裡飽受折磨時,他卻跟龐晴結婚。可是她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根本穿不上喜服,沉浸不了在大婚的喜悅中。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所以他什麼也不管不顧,跑到牢房裡去看她。可結果呢?他那個時候看到的卻是季明然要帶她私奔的畫面。他誤以為自己的滿腔愛憐再一次被她狠狠的踐踏了,所以他才用可怕的手段折辱她。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這一切與其說是她的人生磨難,倒不如說是他的人生歷劫。顧越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