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怕聽到你說你要為了三哥死守一輩子,我想那我還是默默地看著你吧。”
“你喜歡和人戲水,夏天老淘氣的用腳勾了涼水扇到人身上去就特別開心,但是冬天手指頭洗衣服都洗的發紫了,我找人去看了你,他們說你腳上還生了凍瘡,我便立刻找人把你調開,調到繪意堂去,想這樣總萬無一失了吧?!可哪裡想到,繪意堂裡最多的就是太監,那些太監見了你就不安好心,一個個想跟你套近乎,你不搭理他們,他們就暗地裡給你上眼藥,給你小鞋穿是不是?”
蕊喬含淚點頭,“跟著五哥又把我弄到掌珍姑姑那裡?!我就說我怎麼能那麼好命呢,一路步步高昇!”她撲進他懷裡。
皇帝嘆了口氣:“沒辦法,你嬌貴的跟花骨朵似的,原以為你在掖庭也不會出多大的事,頂多是從前沒吃過這樣的苦,勞累一些,可你就是個缺心眼兒,旁人在掖庭混個三五七載能佔山為王,劃個地盤稱老大,你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一點兒用都沒有。我只有把你調去一處又一處,直到司制所缺人,把你填上去剛好,既不打眼,掌珍姑姑又喜歡你,日子可算是比從前好過了許多,可人家瞧著你好,就嫉妒你,栽贓你偷了珍珠,你連替自己分辨都不會!要不是我暗地裡幫你把人給你揪出來,你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跟你稱呼姐姐妹妹的人就是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你說你有點兒用沒有?這麼多年過去,沒一點長進。”
蕊喬抹乾了眼淚道:“以前沒有,現在有不就行了嚒,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又不是傻子,我在宮裡呆了那麼多年,沒學會也看會了,眼下我真的變得挺聰明的。你說呢?”
她的大言不慚將他給氣得笑了,不過確實是,她比從前明白了許多,可見這麼多年的苦沒有白吃。他不是不可以直接把她提調到自己身邊來,可是沒有用,只要她一天還是天真單純的孩子心性,她就沒法在宮裡堅韌的生存下去,就算他能防的住明槍,也擋不住暗箭。只有等她一天一天長大了,一天一天成熟了。他們才能慢慢靠近。
這條成長的路很孤獨,她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但是他可以在不遠處悄無聲息的看著她,默默的給予幫助。
可誰知道轉眼間,時間過得那樣快,按著宮中的規矩,她的出宮之期很快就要到了。
他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告訴他:“蕊喬姑姑連嫁妝都準備好了呢,就等著出宮去配一個得意的女婿。”
他的心驀地一沉,像大冬天被人剜了出來拋進了刺骨的冰河。
他想他還是不能接受失去她。
所以……
他輕輕喚她:“蕊喬。”喉頭略微一哽,“惠妃的死和我有關。”
蕊喬的瞳孔一縮,這小動作讓他心上一窒,急切道:“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完好嗎?”
“我……”他真是難以啟齒啊,但是抓著她的手不放,手心裡都是汗,可見有多麼的緊張:“我……佟詩穗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所以她一定要死。”
蕊喬第一次聽說其間內情,詫異的張了張嘴。
皇帝繼續道:“我……我是故意讓趙美人偷聽到了芸秀和我說的話,借趙美人的手除掉了佟詩穗,我承認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原本想落你一個監察不利的罪名,皇后不在,你就會來求我。我會想辦法讓你嫁給我。可是我……我不知道她找的那個人是蔻珠。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我向天發誓,若是我騙你,我不得好死,蔻珠再不濟,我都會顧念在你的面子上饒她一命,只要她不來招惹你,我輕易是不會動她的。”
“可我萬萬沒料到的是,芸舒來告訴我的時候,蔻珠已經先一步給佟詩穗下了毒,我雖是震怒,冷靜下來之後一想也生了私心,因為她是你妹子,你若是受了牽連,我……”說到這裡,他垂下了頭,“於我也有益處,我便可以堂而皇之的用早就想好的藉口把你留在我身邊了。”
至於這個藉口是什麼,不用他說,她而今再清楚不過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不等蕊喬開口又道,“我知道,你想出宮去,想過海闊天空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曾經也以為我可以大度到放你自由,可是當我聽人回話說你要出去嫁人的時候,五哥覺得天都要塌了,就當是五哥自私吧,五哥不想你嫁給別人,一點都不想,不想你和別的男人好,不想你為別的男人生孩子。也許把你留在宮裡是生生折斷了你的翅膀,可是五哥一個人很寂寞,這張龍椅不是我要的,我被捲進來,肩上擔著李覃世世代代的責任,我逃不掉,甚至不能像從前那樣和你偷偷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