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柳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看了看茶杯,道:“我就說吧,我是最瞭解男人的。”
劉禮不置可否,他雖好色,卻並不會色令智昏,他只是單純地喜歡女人,他此刻好奇,不過想知道李設護著的那個丫頭和欣城郡主口中的丫頭是不是同一人。
李設這邊將章雅悠和紫燕安排到一間屋子裡,又專門送了一袋東西進來,章雅悠開啟一看是一包還冒著熱氣的栗子。
“你從哪裡弄來這個?”章雅悠道,正要伸手去剝,卻被李設攔住了,道:“這活你還是別親自動手了,紫燕,你來。”
紫燕看著李設這一路對章雅悠各種體貼、關心,心裡美得不行,她早說過,還是李二公子和姑娘最般配!
她恨不能高喊“在一起!在一起!”
“奴婢來,您就坐在一旁等著吃。”紫燕笑道,她是章雅悠的貼身大丫鬟,平時只負責照顧章雅悠、做些精細的針線活,協助章雅悠管理沐曦閣下面的粗使丫頭,剝栗子這種事她也沒做過。
“我是想著你可能吃不慣這裡的飯菜,又不是自己的地盤,沒辦法單獨做,專門讓下面的人去街上買的。還有一些甜豆子,一會你也嚐嚐。”李設笑道。
李設和紫燕坐在一旁剝栗子,章雅悠坐在一旁吃,笑道:“這屋子裡太乾了,我去煮杯茶。外面積雪多,我去採點積雪。”
紫燕道:“這事奴婢去就好。”
章雅悠道:“你又忘了,我現在和你身份相同,你在外人面前千萬不要說漏嘴了。”
紫燕道:“可是,奴婢擔心……地上滑,您注意點。”
章雅悠端了兩個罐子,出門去院子裡挖積雪,穿著一件夾襖就出來了。一轉身的時候,就看見劉吉帶了幾個人站在不遠處,正朝這邊看過來。
章雅悠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急忙低著頭抱著罐子回屋子了。
“我方才見到劉吉了,把我嚇得,心肝都要跑出來了。”章雅悠道,她用小爐子燒起了雪水。
李設皺眉:“他來這裡做什麼?這可是客房。”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紫燕去開的門,來人是一個小丫鬟,匆匆和紫燕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玉凌被撫柳趕到院子中,正在罰跪,劉禮在撫柳房中。”紫燕道,“念兒讓一個小丫鬟匆忙過來傳信,可能是有人監視她,她匆匆忙忙只留下一句話。
章雅悠洗茶具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冷笑道:“撫柳這是打算李代桃僵了,先拿我的人下手。一來是示好劉禮,二來是除去我的人等於少了眼線和障礙。”
“我們明天就啟程。”李設道。
章雅悠道:“恐怕來不及了。”
“好在我早有防備。我們且看看,撫柳這是演得哪一齣戲。”章雅悠笑道,“你先去一趟她的院子,讓劉博年給她診治一番,別落下什麼病根。”
李設點點頭,道:“你要保護好自己。田英也跟著進來了。他應該就在附近,你遇見危險可以弄出聲響。”
晚宴,依舊是歌舞昇平的局面,唯一不和諧的是,一屋子的壯漢都是身披鎧甲、手握利劍。
因為玉凌受了傷,正在修養,章雅悠便被撫柳召喚到大廳上服侍了。
“我不勝酒力,你代我去給各位大人、將軍倒酒吧。”
章雅悠裝作沒聽見,念兒急忙福身,拿起酒壺就要出去,卻被撫柳攔住了,將酒壺遞給了章雅悠。
李設卻攔住了,道:“郡主這是何意?難道郡主不知,這丫頭是我看上的人?我不准她去!”
他一把拉過章雅悠,章雅悠身形一個不穩,直接倒在了李設的懷裡,臉羞紅到能滴血,這個疏闊少年的臂彎很是有力,就連心跳都帶著強勁的聲響。
“想不到李將軍這般……這般,喲,還真是個漂亮的丫頭呢,有個詞怎麼形容來著?哦,對了,叫沉魚落雁!”劉禮笑道,裝作第一次見到章雅悠的樣子。
“李將軍,撫柳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是什麼心思,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沒有我的准許,即便你們兩情相悅也無濟於事。我並不記得我將這個丫頭許配給你。”撫柳冷笑,此刻,她不是撫柳,而是欣城郡主。
劉吉有些玩味地看著幾個人,然後將目光鎖定在章雅悠的身上,那欺雪的肌膚,那滿目星光的眼睛,的確是個美人兒。
“郡主,我發現你並沒有給我三哥用心準備禮物,你送得那些雖然精巧珍貴,但是,這大冷的天,我三哥最需要的是一個活生生能暖被窩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