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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是了,就是這位。”王沁接著說道:“他原本老家就在b市,現在剛卸了國畫院院長的擔子,告老還鄉回b市享福來了,連帶著一家子都從北京城遷了過來。”

我聽到這裡,已經察覺出些門道來了。之前柳談老爺子從北平回來的訊息,在b市的美術圈著實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聯想到這位柳青弋也姓柳,我便猜測道:“難不成,他是柳談先生的孫子?”

王沁一拍大腿:“誒,這次可讓你給猜著了!沒錯,柳青弋正是柳大師的孫子。”

我聽了王沁這話,心中愈發覺得奇怪起來:“照你這麼說,人家柳青弋是個不折不扣的藝二代,如此人物,你是怎麼搭上線的?”

王沁聞言,方才還興致勃勃的模樣卻忽然變得有些訕訕,她摸了摸鼻子,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是有那麼一段緣由。”

我看到王沁的表情,知道這中間多半又是一件窘事,便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怪不得了,我說柳青弋怎麼一身藝術細胞,敢情是家族的遺傳基因好。”

且不用看他的畫,但是他的言行舉止,一顰一語,便能看出深厚的京劇功底。但想到這兒,我又禁不住問道:“不是說他是柳談先生的孫子嗎?怎麼不跟著老先生鑽研畫技,倒對青衣起了興趣?”

“這個嘛……”王沁略一停頓,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賣弄訊息的靈通:“柳談先生的夫人,早先是北京一位有名的京劇演員,柳青弋從小耳濡目染,對京劇的興趣反倒比畫畫濃厚。他跟著奶奶學京劇,雖說是唱青衣的,但刀馬旦,花旦什麼的,也都能信手拈來。聽說柳青弋繼承了奶奶的衣缽,柳老爺子一直頗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聽到這裡,我便愈發察覺出不對勁來了,“人家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連柳談先生對柳青弋學戲耿耿於懷你都知道,你難不成是柳老先生肚子裡的蛔蟲?”

“呃……”王沁一時語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嗎?我就是知道。”

我看她忍不住想對別人講述柳青弋的事蹟,卻又一不小心暴露太多的矛盾重重樣子,不禁覺得好笑。王沁的心多半是掛在這位柳青弋身上了,但見他們兩人兀自懵懂的情況,我便也將這樁事藏在心裡沒有說破。

過了片刻,聚會進行到中段,王沁到餐桌上興致勃勃地去取烤貝殼,我果汁喝多了,便放下杯子去找洗手間。

濱江公園的設計者處處講究風雅,建個洗手間也要在竹林的掩映之下。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繞著竹林中的小路往回走,然卻被來來回回的曲徑晃了眼,壓根兒不記得來時的路怎麼走了。

我在裡面繞了半天,一直沒能走出來,忍不住抱怨這設計者為什麼要把竹林子設計得像迷宮一樣。大晚上的,我獨自一人行走在這黑黢黢的林子裡,心裡還是有些發毛。於是忍不住掏出電話,向王沁求助。

當我告訴王沁我上個廁所都能迷路的時候,被她狠狠地嘲笑了一把,她讓我描述一下大致的方位,然後過來找我。

我提前找到了和王沁約好的地點後,便掛了電話,站在那裡等她。

夜深了,竹林裡靜得很,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蛇蟲鼠蟻之類的,便在拐彎處找了一塊乾淨的石臺等著,不時朝著路標的方向張望。

過了十來分鐘,清靜的鵝卵石路那頭忽然傳來人聲,我忍不住從石臺上站起身來朝那邊張望,但夜色太黑,看不清人影。又過了片刻,那兩個人稍稍走近了,我雖然依舊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他們交談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中。

這兩人一男一女,女方一直含情脈脈地對男方言語傳情,男方安靜了半天,驀然冷冰冰地開口:“都說了讓你不要再糾纏了,怎麼,聽不懂人話嗎?”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渾身一震。

這不是消失在聚會現場的陳置玉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再回想他們之前的對話,我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冷透了。

經過最初的驚詫之後,我很快冷靜了下來。這種場面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相比第一次撞破陳置玉出軌時的失控,我現在竟可以平靜地站在原地,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聽著他們的對話。

女方聽到陳置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語調,沉默了一陣後,重又打起精神,再次溫言軟語地向陳置玉發起了攻勢:“置玉,你之前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現在怎麼又這麼冷冰冰的?”

我聽到她膩聲撒嬌的口氣,差點兒沒被噁心得吐出來,陳置玉的審美也就這個層次了,淨挑些賣弄風情的女人。我強忍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