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那一日君青琰給我的小瓷瓶,瓶底印著一個“景”字。而方才那些人這麼說,心底已經隱隱有個猜測浮上心頭。
史書記載,景泰帝與他的皇后卒於一場奇怪的大火,而他的皇后死的那一年似乎不到二十五。
那麼也就是說……
君青琰是景泰帝?菀兒是皇后?
白琬說君青琰知道玉人傳說,所以尋到了菀兒。玉人能許一個願望,君青琰當初找到菀兒是想許什麼願望?腦子裡冷不丁的想起那一夜在御書房的密室裡見到那一本藍皮書冊,封皮用小楷寫著六字——
玉人飼養手冊。
。
又過了數日,馬車總算徹底停下。有人扛著我離開馬車,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廂房。
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我原以為他們會將我關在地牢裡,或者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沒想到卻是一間不錯的廂房,雖然不能和宮裡的相比,但是看這擺設和傢俱,也能算得上是富貴人家的水平。
他們沒用再用蠱蟲控制我,相反的是我到了這個地方後,周遭的人待我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且還有兩三侍婢在一旁伺候,我試探地提了個小小的要求:我想吃梅花餅。
她們竟然也答應了,不到兩柱香的時間便給送了過來。
一侍婢還說道:“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奇了,這態度好得像是有求於我似的。我摸摸下巴,道:“這是南疆吧,你們會跳舞嗎?會的話,就來跳一個,水蛇腰扭呀扭,我最喜歡這樣的舞姬了。”
“是的,姑娘。”
說著,她們竟然真的去準備了。沒一會就在我面前將小蠻腰扭得跟水蛇一樣,一旁還有人奏樂。一舞畢,我很挑剔地說:“你的腰扭得沒妖氣,去找個有妖氣一點的。”
我故意挑釁。沒想到她們還真的又去找了一個妖媚的舞姬,那腰肢扭得我渾身都酥了。
我委實捉摸不透。
此時天色已黑,一侍婢屈膝道:“姑娘,天色不早了,還請早些歇息,奴婢們在外頭守著,姑娘若有吩咐,在裡頭喚一聲,奴婢們就能聽到。”
在她們走到門檻處時,我輕咳一聲,道:“且慢。”
我沉聲道:“我要見你們的門主。”
一侍婢回我:“回姑娘的話,門主曾吩咐,時機一到自會來見姑娘。”房門一關,我不由陷入沉思。方才逐步試探,依稀也試探出了一些事情。
他們待我如此客氣,看來原因不在君青琰身上。
換句話說,他們並非衝著君青琰去的,而是衝著我來的。
。
翌日,我嫌屋裡悶,嚷嚷著要出去走走。幾位侍婢起初不大願意,但在我的再三堅持下,還是答應了。我趁機出去打量了周圍的環境。
是一個不大的院子。
有一間主屋,還有兩三間耳房,想來那幾位侍婢便是睡在耳房裡。院中空蕩蕩的,地上的積雪已融,寒風吹過時,微微有些冷。
我哆嗦了下,身旁的侍婢給我披上狐裘。
我問:“這是哪兒?”
她道:“回姑娘的話,這裡是元山門。”
我一聽,心中頓時瞭然。之前周雲易給我看的那本有關南疆蠱術的書冊中,除了詳細介紹了各種蠱術之外,還有門派。元山門是南疆的四大門派之一,因曾經養出蠱王齜麟,奠定了獨尊無二的地位。
看來這兒真的是南疆了。
我想走出院門,剛到門口就被倆護院攔住。
我扭頭問侍婢:“哦?連在門口走走也不行?你們大老遠將我擄來南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也沒法逃得出去,在門口走走還能在你們眼皮子下不見麼?”
護院面上有為難之色。
我仗著她們之前待我的態度,佯作一副惱怒的模樣,氣沖沖地道:“不給就罷了!有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侍婢賠笑道:“姑娘莫生氣。”
說著,侍婢給護院使了個眼色,他們終於縮回手,側過身子,道:“姑娘請。”
我這才發現這座小院子竟在半山腰上,且周遭護院重重,我想要離開委實不易。接著我又如法炮製,不過走到元山門的門口,幾個侍婢就死活不再願意我離開了。
我也作罷了。
做人不能得寸進尺,橫豎走了一整日,我也大概把元山門的地形摸得七七八八,且我還發現一事,這元山門的人格外怕我生氣,我一惱,一怒,幾個侍婢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