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師父?”
“別走。”
我一怔,他加重力氣,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又道:“菀兒別走。”
我明白了。
君青琰燒糊塗了,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了。我道:“師父,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菀兒,是阿嫵,是明玉。”
君青琰仿若未聞,不過他也不說話了,但是仍然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
我掙脫不開,只好任由他抓著。
自從和君青琰學藝後,我便多了個習慣,就是隨身攜帶蠱蟲。我摸出青蟲蠱,正想借此脫離君青琰的魔爪,君青琰竟倏地睜開了眼,與我手中的青蟲蠱撞了個正著。
我乾巴巴地笑了聲,重重一咳,說道:“我怕青蟲無聊,特地帶它出來遛一遛……”
我面不改色地收回青蟲蠱。
我這臉面委實丟不起了,昨夜對師父用了一回,今天又當著他的面被抓個正著,我昨夜醉酒說了什麼來著,拍死師父?
君青琰此時也放開了我的手。
我又幹巴巴地笑了聲,說道:“師父,你發熱了,我去給你找個大夫過來。”
我剛要轉身,他忽然道:“可懂音律?”
我一怔,他又聲音沙啞地道:“會吹笛嗎?”
“……會。”
他說:“桌案上有玉笛,你給我吹一曲吧。”
君青琰真是怪矣,發熱了不看大夫卻要人給他吹玉笛。我正想說些什麼,他又道:“你給我吹一曲,昨夜的事一筆勾銷。”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壓抑,彷彿在隱忍著什麼,面上的緋紅也深了幾分。
能一筆勾銷自然是極好的。
我連忙應下:“師父想要聽什麼?”
君青琰問:“那天你聽到我吹的曲子,可記得?”
我道:“我的記性不太好……”
君青琰面上的紅暈越來越多了,他說:“你隨意吧。”我微微沉吟,隨後一曲小調信手拈來。
一曲畢,我看向君青琰。
我笑吟吟地問道:“師父還要聽嗎?”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或是說的笛音有安撫人心之能,君青琰的面色好看了許多。
不過他的聲音仍是氣若游絲的:“貓。”
我怔了下:“貓?”
君青琰說:“有貓嗎?”
我下意識地便說道:“應該有的,我記得上回來明玉山莊的時候看到灶房裡有人養了貓。”
君青琰道:“是白貓嗎?”
“……忘記了。”我連人都記不住,能怎麼可能記得是白貓還是什麼貓,我能記住有人養貓已經算是不錯了。我問:“師父要貓做什麼?”
君青琰的眼神裡添了分窘迫,他道:“我生病時喜歡抱著貓,白貓最佳。”
我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真沒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師父會有這麼特殊的癖好,簡直就像是孩童得病後鬧著要吃糖一樣。我輕咳了一聲,轉身出去喚人把貓抱來。
不到片刻,山莊裡的侍婢抱來一隻黑白相間的貓。
我對君青琰道:“師父,貓來了,雖然不是全白的,但好歹也是有白色的。你就將就一下吧。”
君青琰伸出手抱走了貓,山莊裡的這隻家貓也不怕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君青琰的懷裡。我瞅著榻上的一人一貓,道:“師父,真的不用找大夫嗎?”
君青琰說:“我歇一會便好了。”
他如此堅持,我也作罷了。臨離開前,我又看了看君青琰,他似乎已經睡著了,面上仍有緋紅之色,不過比起我之前進來時看到的他倒是好了不少。
我在心中嘀咕了聲。
師父真是個怪人,不過……
我看了看他懷裡的貓,貓咪蜷著身子,一點也不抗拒君青琰的懷抱。
沒由來的,我心底竟有幾分柔軟。
我離開了明竹園,走了會路後,遇到了秋桃。秋桃屈膝行禮。我問:“可有讓人轉告皇兄了?”
秋桃道:“陛下問公主何時回宮?遲些是遲多久?”
我之前是打算等會就回宮的,可如今師父得病了,我也不好把他扔在明玉山莊。我道:“本宮改變主意了,明玉山莊秋菊開得正好,本宮賞多幾日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_┳)我估摸著我接下來有好多稿子要修……
師父君二號的呆子的國師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