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面平坦光滑,唯有中心有一處凹下去的地方,我伸手按了按,沒什麼動靜。
君青琰道:“需要你的血。”
我一聽,不由得一怔。
“血……血?”
君青琰頷首:“只要數滴就夠了。”君青琰的話我從未懷疑過,我不假思索便咬破手指頭,滴了數滴血後,石門果真開了。
我詫異極了,道:“為什麼我的血能開?”
君青琰道:“遲些再和你解釋,先進去看看有什麼。”
石門後有一條漆黑的通道,君青琰從衣襟裡摸出夜明珠,牽著我走進通道里。通道不長,約摸只有十來步。我停下腳步,眼前有一方靜室,裡頭只有一榻一案,看起來倒像是皇兄閒暇時會來的地方。
我道:“這裡什麼都沒有。”
說著,我的目光一頓,案上有幾本藍皮的書冊。君青琰沒有注意到,他行到牆邊敲了敲,似乎在尋找新的機關。我捧起其中一本書冊,原是是想著皇兄在如此隱秘的地方看的書,一定是羞於啟齒的,等我看了後還能尋個機會取笑下皇兄。
未料隨意一翻,卻是一本手寫的,而非銅版印刷的,且從墨跡上看來像是很久以前寫的。
我的呼吸一滯。
上面寫的是——玉人飼養手冊。
“在看什麼?”君青琰走過來,我張張嘴,他神色忽然一變,道:“不好了,外面有人過來了。”我的話只能吞入肚裡,任由君青琰拉著我出去。
。
我滿腦子都是那幾個字——玉人飼養手冊。
皇兄是知道玉人的傳說,想必也知道玉人的存在。皇兄想要長生不老,通道教不可靠,可若是有玉人呢?待玉人二十五,碾骨為粉,寫下長生不老的願望。
我的心噗咚噗咚地跳著。
君青琰要找菀兒,白琬要找菀兒,皇兄也想找菀兒,菀兒就像是唐僧肉一樣,誰都想要。
此時有宮人通傳,說是聖駕到了。
我連忙起身迎駕,皇兄已經換了在明玉山莊時的墨綠衣袍,穿了平日裡他在宮中常穿的玄色常服,袖口挽起三分,我聞到了沐浴過後的味道。
我道:“阿嫵給皇兄請安。”
皇兄盯著我半晌才道:“可有喚太醫來瞧瞧?”
我道:“只是受了點風寒,不算嚴重,阿嫵心裡有數的,歇個一夜明早就能好了。”
皇兄道:“坐著吧。”
他看了看我身後的宮人,道:“都退下。”
我心中咯噔了下,皇兄今夜的表情不太對勁。皇兄當了我二十幾年的兄長,雖說我不能完全揣摩他的心思,但是此刻他眼裡的不悅我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我道:“今夜阿嫵提前離席,是阿嫵的不是……”
皇兄單指敲了敲桌面,道:“朕倒是不知你回宮心切,二十三年從未騎過馬的你敢一路奔回皇城……”
我道:“阿嫵想著騎馬能回得快一些……”
皇兄說:“是麼?”
我最怕便是皇兄這樣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比刑部審案時的包公臉還要可怕。我嚥了嚥唾沫,道:“是。”
皇兄勾勾手指,道:“阿嫵過來。”
我挪了挪身子。
“再過來。”
我又挪了挪,我與皇兄所坐的太師椅本就只隔一張小案的距離,如今我挪了又挪,臉都快能貼上皇兄了。皇兄的手倏然捏住我的下巴,力度微微有些大。
我愣了下。
皇兄道:“阿嫵倒是說說在朕的密室裡看到了什麼?”
我大驚失色,皇兄竟然發……發現了。我顫了顫,說道:“皇兄在說什麼?阿嫵聽不明白。”下巴的力度愈發大,我疼得眉頭直皺:“皇……皇兄,疼。”
皇兄仍然沒有鬆開手。
他道:“案上的書冊被動了,上面還有一根頭髮……”
他的指間有一根鋥亮的髮絲。
“能開啟那扇石門的人除了朕便只有你。阿嫵長大後變得不乖了,以前對朕是唯命是從的,從來不對朕撒謊了。”
“皇……皇兄……”
“說!”
下巴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般,我甚少見過皇兄發怒的模樣,如今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天子之怒。我道:“阿……阿嫵只看到了玉人飼養手冊,其餘的什麼都沒看見……”
皇兄鬆開了我的下巴,又問:“跟你進去的還有誰?”
我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