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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便能替雙福報仇了,你說可是?”

察爾斤呵呵一笑,面不改色:“若是姑娘肯假手於人,察爾斤早已沒有性命。”話音一轉,“不過也有道理,在下還是防備些的好,呵呵。”他施然起身,朝著窗邊走去,自語道,“可憐我那鳳凰山之約不知得延到何時,韋門主心脈受損,又鬥志全無,得好生想想法子才是……”

“察爾斤!”葉其安脫口喊道。

“在。”察爾斤微微側頭,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

葉其安低頭:“他——他怎樣?”

“朝廷兵馬盡退,反叛者或殺或走,無生門自然元氣大傷,至於門主——”察爾斤一笑,“我方才已說了,你不曾聽仔細麼?哈哈……”他一面笑,一面輕巧躍上窗臺,忽又轉回頭來,一雙眼融在夜色中,勾魂奪魄,“我瞧那太孫殿下,對你極是用心,恐怕遲早迎你入宮。或許不能為後,三妃之位篤定,察爾斤先行恭賀葉姑娘了……”

葉其安怔怔望著察爾斤消失的窗臺,許久不動。

第五十四章獵物

相隔轉眼就要一年,葉其安首次意識到,自己初遇,原來恰逢太孫殿下巡視途中臨時起意的一次狩獵,而那隻死在眼前的花豹,是皇太孫的獵物。

——也許,在皇太孫眼中,獵取的不僅僅是花豹——

跟那次臨時起意的狩獵不同,這一次,皇家獵場、王公貴族、鮮衣怒馬,看不見往日朝堂上勾心鬥角,又無需憂慮安危存亡,人人一派怡然和氣,勝似郊遊休閒。

然而,表面平靜之下的波濤暗湧,比之明槍明箭,更加激烈兇險、更加地難以抵擋。

譬如此刻,葉其安拍撫著坐下駿馬,一面無奈望著幾個衣著鮮亮的貴族狀似無意地策馬朝自己行來——這已是第三撥前來“套近乎”的人了。

——不過是因為此前寸步不離的守顧和她頭上那頂金燦燦“郡主”高帽的份上吧。

可惜,沒有相似的生長環境和文化氛圍,也沒有參與的慾望和必要,葉其安實在無法融入來人已大為遷就的話題中去,交談往往無疾而終,平添尷尬,連帶著坐下紅馬也因煩悶躁動不安起來。

這匹紅馬便是之前寧常遣人送來的喬遷賀禮之一,也許不及皇太孫的墨麒,卻也是萬里挑一的好馬,骨骼奇偉、筋肉紋理突出、一雙眼炯炯有神,隨著周圍氣氛的變化,大有躍躍欲試的勁頭,可憐陷入這番文雅平靜的局面,漸漸失了耐心。

葉其安卻尋到了“突圍”的理由,腳下不動聲色地輕擊馬腹,在大紅馬如特赦般一縱而出時,歉疚地回頭:“啊呀,這馬……”

朝夕相處一段時日,略微知道了些紅馬的脾性,葉其安索興放鬆韁繩,輕貼在馬背上,任由紅馬肆意朝前賓士。憋悶許久,突然得了自由,紅馬撒歡兒似的跑著,越來越快,好似要飛起來一般,很長時間過去也不見有倦怠之感,速度不曾稍減。

烈風,果然恰如其名。

葉其安微眯了眼,感受著風從臉上身上掠過,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都漸漸通泰,壓在胸口的沉沉大石彷彿也被風吹散,恍惚中,天地好似只剩下一人一馬,沒有了羈絆、沒有了糾葛,一顆心變得通通透透,那樣的灑脫、那樣的自由自在……

她卻不知,這一人一馬,馳騁在天地之間,旁人眼中,(炫)恍(書)然(網)若不屬凡塵,眼看著便要消失在虛無中……

遠遠的,破空傳來一聲高昂的馬嘶,經久不息。

烈風漸漸放緩腳步,直至停息。它微微側頭,似乎在辨析那聲嘶鳴中夾雜的訊息,隨即人立而起,仰首向天,用聲聲恣意的嘶鳴應和著。

葉其安不及防備,從馬背上後仰栽倒草地之上,怔怔聽著兩處馬兒一起一落的歡叫,眼望著碧空如洗,不經意間,彷彿靈魂便要脫殼而去。

馬兒嘶鳴的間歇,突然擠進來清亮的冷嘯,聲聲直入雲霄。碧空中,數只鷹隼高貴而冷傲地盤旋往復。一陣狂風乍起,霎時添了幾分蒼涼遼遠的意味。

江山如畫似夢。人,太渺小……

視線被一團黑影擋住,葉其安皺眉,漸漸拾回意識,才看清一臉焦慮的趙哲站在自己面前,不知已喊了她多久。

“我沒事。”葉其安勉力起身,視線中又多了幾名護衛的身影,人人如臨大敵。“我真的沒事。”她又補充了一句,站起身來,“殿下他們可回來了?”

趙哲神色一凝:“殿下遇刺了。”

……

……

狩獵因皇太孫被刺而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