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他們夫妻同心,彼此信賴,無論外頭人如何整治,都壞不了根子。這才是關口!”
“所以,這回,我只要盛明蘭的性命!”太夫人仰視佛像,口氣忽的熾熱起來,“老二何嘗不喜歡外頭那個戲子,何嘗不喜歡秋娘,哼,男人,不過為著心肝寶貝,什麼也顧不得了!哪怕老二以後再續娶一個,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情分了。哼,只要夫妻不是鐵板一塊,就好辦!”離間,攛掇,哪怕明蘭肚子裡的孩子能活下來,將來跟後母也是長好戲。
向媽媽心裡難過,哽咽道:“可這麼一來,您卻不能全身而退了。不若等上一等,沒準那邊自己就出了事呢。”
“不過是兩條路,要麼叫老二用文火慢慢把我煮了,要麼自己選個痛快。”太夫人一臉輕描淡寫,“只消拿不住把柄,他最多把我趕出去。等?哼,等那邊兒女成群,長大成人?待到那時,便是那兩口子出事,也輪不著煒兒了。”
“何況,以後還有這麼好的機會麼?”太夫人想起自己的佈置,不由得一陣興奮,“南邊要老二性命的多了去了,他以為自己隱秘,只要他的身邊人沿途留些痕跡,看他死在哪撥人手裡!就算他不死在外頭,待他回來時,也只能見到盛氏的屍首了。”
顧廷燁這人恩怨分明,明知顧聽煒的確全不知情,絕對不會下狠手。如今多事之秋,戰陣上刀槍不長眼,誰知顧廷燁能不能留下子嗣才死!
只要顧廷煒好好的就成。倘若這會兒不出手,以後就再難出手了!等到顧廷燁傷心完,再娶填房,那也未必如盛明蘭一樣難對付,到再生下嫡子,誰知要多少年。一個思念亡妻的丈夫,一個未必和睦的家庭,到時再使計挑唆(這個她很有經驗),遠勝如今無從下手。何況自己也年紀大了,廷燁夫婦卻正青壯,若是這麼嚥氣了,真是死也不甘心。
太夫人略略斂了氣息,緩緩坐下:“這幾日,老二媳婦氣色如何?”
向媽媽定了一定神,清楚道:“雖康家的事了了,但她依舊心事重重,我仔細看了,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是個聰明人呢,知道事沒這麼簡單。”太夫人笑了起來,“心事重重的好,多思,多慮,真是極好!可惜不能等了,不然叫她多煩擾一陣子才好……對了,那邊如何?”
“您放心,一切都妥當了,有其女必有其母,一樣的蠢貨。做馬前卒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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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明蘭睡的極不踏實。
她向右側臥,肚裡的小混蛋踢呀踢——好,她明白這它的意思了,於是趕緊叫睡在側榻的丹橘幫自己翻個身,改成向左側臥,但小混蛋依舊踢;明蘭嘆口氣,好,現在你最大。明蘭試著艱難的挪動幾下,冒著巨大風險仰著臥,結果碩大的肚子差點沒把自己壓斷氣,大約小混蛋也不喜歡這個姿勢,更是咚咚亂踢一氣。
明蘭撐著床鋪痛苦的坐了起來,一隻手捂著肚皮,忍不住哀嚎出聲,小混蛋你消停些吧,統共那麼幾種睡姿,老孃都給你試過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想趴著睡?壓不死你丫的!
深更半夜,在暖烘烘的屋內,明蘭撫著肚皮託著腰,繞著如意小圓桌一圈圈的散步。以前她還以為不懂事的小孩最大,現在她才曉得胎兒才是最難纏的,你不能打它,罵它,甚至不能哄騙它,勸慰它,恐嚇它,一切五花八門的人類伎倆在胎兒面前均告無效。它自己不舒服,就必定讓你更不舒服,哪怕它並無不適,但他若想讓你不舒服,你還是得不舒服。
敵人太強大了,明蘭只能收起脾氣,聊勝於無的跟它說好話:“…對不住,這陣子媽媽沒好好待你,飯也沒好好吃,覺也沒好好睡,老想些…呃…冒壞水的事,明兒,明兒開始,咱們就接著講故事,上回到哪兒了?哦,三隻小豬要蓋房子,一隻蓋了稻草屋……”她也很懷念以前那種慵懶自在的日子呀,不用提心吊膽,不用疑神疑鬼,唉,真是越想越憂鬱。
次日一早,明蘭懨懨的醒來,崔媽媽瞧的心疼,惦著她的肚皮道:“又下墜了些,怕是這幾日就要生了。”明蘭失笑:“打七八日前,媽媽就這麼說。”崔媽媽撫著明蘭倦倦的面龐,喃喃勸道:“以前日子沒到,怕它不足月就出來,現下又怕它老也不出來。唉,這兒女就是前世的債,這輩子找爹孃來要債的。待哥兒大了,定會報答爺孃恩,好好孝順夫人的。”
明蘭嘆口氣,小心的坐到桌旁,起手一筷子下去,插了塊胖乎乎的荷香粟米糕在嘴裡咬著;其實她要求不高,不指著將來小混蛋如何出息,只要債務別利滾利就好了,這麼辛苦還生了個敗家子,那可真要吐血了。一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