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有?維竹,求求你,維竹、維竹……不管了,無論你聽不聽得見我都得說……」
聽見了,雖然我無法睜眼,也無法動彈,但是我聽見了。
「……維竹啊,告訴你,我闖禍了……」
聽妳的口氣也猜得到,好吧,告訴我吧!
「……我……我看見你受傷,一時失控,不小心……不小心讓死神把地球上所有的俄國人全都弄死了,還有你弟弟,他也完蛋了……」
老天,這不僅僅是闖禍,這是滔天大禍!
「……現在大家都說這是美國的陰謀,如果沒有辦法讓那些俄國人活回來的連環大禍!
「……所以,維竹,拜託你快點醒過來,如果你太累了不想睜眼也沒關係,用想的就好,快點,維竹,快點叫奇蹟讓那些人活回來吧!只剩下十分鐘不到,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呀……」
唉!早告訴過她凡事要謹慎,不要大沖動,她就嫌我囉唆、嫌我頑固,現在她該知道慘了吧?
不過這就是她,不是嗎?
為了我,竟能激怒她滅了一整個國家,我想我也是有點……不,是很高興,不過這絕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會更囂張。
「……嗚嗚,維竹,快點啊!否則我下半輩子都別想安穩的活了呀……」
算了,聽她這樣哭我也很心疼,還是別讓她著急了。
奇蹟……
正準備用嚎啕大哭攻勢攻破步維竹耳膜的鬱漫依,霍地把兩道溼淋淋的視線拉向電視,「上帝!」再猛然跳起來衝出去一把將老闆拉回病房裡來,並指著電視拚命大叫。
「活回來了!你看,活回來了!全部活回來了啊!」再撲回病床邊拚命親吻床上的人。「謝謝你,維竹,謝謝你,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喔!」
老闆靜靜地看著她,直至她發洩告一段落之後,他才輕輕地問:「我猜想,他就是埃及地下城,以及藍嶺的那個黑衣人吧?」
聞言,鬱漫依忽地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慢吞吞地直起身,沉默片刻,順手為床上的人拉好被單。
「沒錯。」
「那麼,他是為誰工作?」
「他「現在」不為任何人工作。」
「現在……是嗎?」老闆了悟地頷首。「妳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穆拉到藍嶺去找我的那天,事實上……」鬱漫依慢條斯理地轉眸望向老闆。
「我們夫妻倆相互隱瞞了十年,直到那天才知道彼此都有另一個身分。」
「這樣妳還相信他?」
「沒錯,就如同他依然相信我一樣,我也相信他。」鬱漫依不假思索地斷然如此道。
「所以,我們也可以相信他?」老闆試探著再問。
鬱漫依失笑。「老闆,老實說,他比我更值得信任,性格溫和穩重,而且思考縝密、耐性奇佳,對與錯分得一清二楚,但他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說世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境遇,如果他無法為別人負起責任,就沒有權力要求別人跟他一樣。」
「聽起來好像沒有一點缺點。」
「誰說的?」鬱漫依嗤之以鼻地哼了哼。「他的缺點才多呢!他認為對的事非得堅持到底不可,頑固到令人痛恨;親情心太重,難免流於優柔寡斷;明明生存在二十一世紀,某些思想卻仍維持在舊中國傳統階段,保守得教人想踢他一腳。總之,他的缺點一大籮筐,但還能容忍就是了。」
「那麼,妳認為他會聽我們的嗎?」
「如果你是對的,會;如果你是錯的,不會。」
「真乾脆!」老闆喃喃道。「或者,威脅他有用嗎?」
「你不會。」
「為什麼?」
「我會先殺了你!」
第七章
再次回覆意識,他已經可以睜眼,但他沒有,因為他聽到有人在吵架。
他的老婆在跟兩個男人吵架,就在他的病床邊,吵得天翻地覆,他真懷疑待會兒他們會不會就在病房裡打起來。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逃?就是不想讓你們像動物一樣把我們監禁起來!」
「不是監禁,是保護!」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不知道我作幾年特務了嗎?四年了,我幹特務整整四年了,會不知道保護和監禁是同義字嗎?」
「難道你們寧願繼續被追捕?」
「當然不願意,可是我們也不想被關起來!」
「夠了!」另一個陌生男人。「妳是阿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