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四百五十八萬兩銀子,歲支五百二十三萬兩銀子,虧空六十五萬兩,現在已經是寅吃卯糧,哪裡還有銀子。”
皇帝冷靜了一下,又問:“那糧食呢?”
“去年歲入稅糧三千四百五十八萬七千六百二十三石,河南水災,河北蝗災,已經用掉了大半,再加上慣常用度,尚餘下一百萬石左右,因為這個數字是變動的,臣也不能說的太確切。”
一百萬石糧食庫存,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個帝國的執行,要知道天災隨時會生,那都需要賑濟,撫卹,還有那麼多吃朝廷飯的官吏,士兵要開銷,這點糧食,只要生突事件,就撐不住了。
皇帝以往對於錢糧方面的問題不太重視,總覺得帝國地大物博,應有盡有,沒想到居然窮到了這個地步。
錢都哪去了?仔細想想都有明確的花銷方向,每年官吏俸祿,軍隊軍餉,修繕城池,製造武器,購買馬匹,維持龐大的驛站系統,光這些固定的支出就是很龐大的一個數字,北面經常打仗,只要一開戰,銀子就流水一般的淌出去,那可是個無底洞。
元朝時期,國家歲入也不過三百餘萬兩,大周朝的歲入已經增加了不少了,可是這個數字卻讓皇帝感到有些蹊蹺。
要知道,光是姑蘇夏家每年的收入就不下百萬兩,幾乎達到朝廷總收入的三分之一了,區區一個商人就這麼有錢,那麼全國的商人加在一起,豈不是遠朝廷。
還有那些大地主,大豪強,良田萬頃,佃戶上千,他們所繳納的稅銀卻擁有的田產不成比例,這是由於朝廷落後的人頭稅制度以及大周嚴重的土地兼併風潮,皇上不是不知道這些,只是那些地主士紳,乃是國朝的根本,自己當初篡位奪權之後,曾經許諾過他們,不改制度的。
現在看來,已經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了。
即將面臨國戰,庫裡沒有銀子怎麼能行。
皇帝傳旨,不管採取什麼辦法,總之一定要儘快見到銀子,見到糧食,這才好對西涼開戰。
周子卿奏對道:“正值秋季,各地收割的糧食還未解來,今年的稅銀已經徵收過了,倘若提前徵收明年的,會形成惡性迴圈,不如陛下先拿出一部分內帑來應對急需。”
內帑,那可是皇帝的私房錢,國家竟然要窮到動用內帑的地步了嗎?皇帝又心急起來,臉色潮紅,剛要暴怒,忽然捂住嘴咳嗽了幾聲,一旁曹少欽關切的問道:“陛下,要不要招太醫?”
“不用。”皇帝無力的揮揮手,又對重臣道:“朝廷養著你們,就是為國出力的,大周不窮,朝廷窮,朕不相信你們想不出辦法來,今天先這樣吧,你們回去想辦法,想好了給朕上摺子,有獻良策,重賞。”
退朝了,皇帝先出了奉天殿轉回後宮,群臣這才一鬨而散,沿著御道一邊走一邊三三兩兩的商議著,這回皇帝可給大家出了難題了,要說解決也不難,現成的辦法就在那裡擺著,攤丁入畝,可是誰敢提?這是皇帝曾經拿來攻擊前朝漢武的玩意,誰提出來那不是打皇上的臉麼。
還有內帑,誰不知道,內帑遠比國庫要豐厚殷實,那些礦山工場都被內務府的稅監把持著,銀子大把大把的被他們貪汙,只有一小部分充作內帑,就這,都比戶部多得多,皇上守著金庫,卻讓別人想辦法,真是難為人。
楊鋒一個人孤單的走著,眉頭緊皺,他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再度出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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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封長達萬言的奏摺便送到了皇帝的案頭,這不是楊鋒一時間寫出來的,而是參照了前人的經驗,並且和柳松坡研究了很久才得出的最佳方案,不過,這份奏摺上只署了楊鋒一個人的名字。
為了避免皇帝鬧心,原先漢武時期試行的攤丁入畝法被改稱為《一條鞭法》,內容也做了相應的改動,把原先以裡甲為單位的徵收物件擴大到了州縣,原先的人頭稅為主,田賦為輔倒了個,改成按照地畝徵稅,人頭稅的份額相應減少。
奏摺上,對一條鞭法施行之後的成果做了憧憬,根據目前大周朝的田畝數字,歲入起碼增加一倍,達到九百萬兩,如果有時間仔細丈量土地的話,這個數字還會增加一成,達到一千萬兩。
當看到一千萬兩的時候,皇帝兩眼放光,忍不住擊掌道:“好!”
再往下看,楊鋒又提出一條策略,開挖運河,裁撤驛卒,同時開挖南北東西兩個方向的運河,藉助原有的湖波河流,大興土木,除了能興漕運之外,還能灌溉良田。
運河好處大大,水路運輸不需畜力,運輸量大,晝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