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面對現實,要做的事情很多,清點人數、安撫受傷的人、挖墳墓還要鼓勵他們重振旗鼓,以前都是翠子帶領人張羅這些事,現在她交給我,我要好好記下來,再轉述給別人。
“首先是阿宿,他早就被薔控制的事,你已經都知道了吧?”
“嗯,其實我曾經看到過他後面的印記,但是當時我以為是眼花,沒有細究。”
如果我多留一個心眼,去調查一下是什麼,那薔的詭計就不會有機會得逞了。
翠子拍拍我,“就算沒有阿宿,她也會找其它辦法,她在暗我們在明,我們防是防不過來的。”
防不來又抓不到她,所以空海那句斬草除根的話有點道理。
我問翠子:“阿宿他現在怎麼樣了。”
阿宿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他如果記起自己被控制時做的事,我無法想象他會受到怎樣的心理折磨。
“咒術對他的身體損耗很大,他暫時不會醒來,趁這個機會,你讓幻把他被薔控制的那段記憶改掉。”
“是怕他承受不了嗎?”
“這個不是主要的原因,我相信他就算知道了,終有一天也能挺過去。但是村子狀況這麼糟,他又是隊伍的主心骨,沒有時間給他緩解,他必須帶領大家重新振作起來。”
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也知道謊言說不完,怎麼堵得了悠悠眾口。
“不止阿宿,其他在場的人也看見了,就算不說,他們心裡這個疙瘩會永遠在,總有一天會露餡。”
“我們自己人不會亂說,我早就交代過他們了。”
“那空海他們呢?”
他們可會抓住這個把柄不放,尤其是空海,一定會來找麻煩。到時候公堂對簿式質問,怎麼瞞得住阿宿。
翠子語氣有點沉重,“他們都死了。”
死了?我想起來他們好像是被人見困在巨大的觸手裡面,然後翠子就被人見偷襲了。他們的結果我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敢問。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說了我的建議:“小葉他們幾個的記憶也改了吧,那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我永遠不會告訴他。”
“你拿主意就行。”
翠子一副讓我放手乾的表情,我問她:“還說不是要我接替你的位置?都讓我自己拿主意了。”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永遠不要成為第二個翠子。”
我不明白,轉頭說,“是讓我離開村子嗎?”
“不,只是讓你不要做我這樣的人。你不適合做我的工作,你本就不屬於這裡,也別讓這裡綁住你的心。所以有任何人懇求你,即使是最親的人,你也不要答應。”
最親的人?我看著翠子,她都已經死了。不過像翠子或者白心上人那樣,我的確做不來,心裡的境界沒達標。
“我記住了。”做一個自由的人。“還有嗎?”
“還有一些瑣事,關於怎麼重新整頓,你交給阿宿和小惠去辦就行,他們跟著我時間不短,已經很熟悉了。”
翠子佈置完村子裡的事,最後提及東國。
“還有一件事,你身體好轉些後,去東國看看,帶著人把慘死的城民,還有修行者一塊葬了。”
“需要請法師或者和尚來超度嗎?”我想那麼多條性命損在那,怨氣肯定不小。
“嗯,找個道行高一點的,請他多超度幾天。”
看來翠子也跟我考慮得一樣。我在鐘乳洞時看到的東國,只是圍繞人見住處的一部分,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同樣被毀壞了。
“東國還有人生活在那裡嗎?”
如果有人的話,墳墓就不能挖在城裡,搬運東西也要得到他們的同意,總之會比較麻煩。
“我到達那裡的時候,見到的都是被瘴氣毒死的屍體,都已經成白骨了。因為是毫無防備的情況,所以可能沒有幸存者。”
翠子他們應該沒有仔細搜過,說不定在地窖,或者一些瘴氣滲透不到的地方,會有人躲在那裡。去的時候,先要搜人再埋人。
我把村子裡發生的事跟翠子說,“東壹也是被薔控制,然後挾持了我,那個時候她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知道活下來沒有。”
東壹傷成那樣,我也沒抱太大希望。
“她是怎麼被控制的?有沒有什麼特徵?”
我想了想,“力氣很大,沒有自主意識,從她的傷口裡出來很多藤蔓。”
“那應該是薔把植物的種子放到了她身體裡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