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博瞄了眼榻上的人兒,陰暗的笑意讓那張俊臉更為恐怖。這次回京,恐怕不僅僅賀壽那麼簡單了……
夢,夢,她有多久沒再做夢了?好像從爹爹被抓她就沒再做過夢吧。夢裡的大半她已經記不得是什麼,只是固執的記住了她的夢裡有翱哥哥。
翱哥哥,翱哥哥,她怎麼還有臉再夢見她的翱哥哥?
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頰滑落,她現在真的變成娼妓了,這個男人只會像玩弄娼妓一樣玩弄她,現在她甚至連見翱哥哥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
“醒了就睜開眼,別躺在那裡裝死,還不快起來幹活!”
月牙兒認識那聲音,在小黑屋中是這位老嬤嬤每日來給她送飯的。可她為什麼會在這兒,她不是在將軍的大帳中嗎?
“別以為將軍睡了你,你就變成將軍夫人了!呸,做夢去吧!像你這種有點姿色就耍心機想撈個偏房做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咱們將軍會看上你?省省吧!”老嬤嬤一臉的嫌惡,惡狠狠的說著難聽的話。
月牙兒低頭聽著,看著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衫,自己連忙下床,可雙腿間的酸澀和痛楚讓她眼淚直流。
瞧月牙兒那樣子實在難受,老嬤嬤便不再催促她下來幫著幹活了。“行了行了,咱們也知道,像將軍那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能招架的住?你也不容易,今兒個就讓你休息了。”
月牙兒被老嬤嬤的話說的耳紅脖子粗,但還是垂頭道謝。“謝過嬤嬤了。”
老嬤嬤手裡端著一盆米出了帳,應該是去河邊洗米了吧。月牙兒在小黑屋時經常聽見老嬤嬤抱怨,說是什麼河裡的水太涼,洗米時手都裂出口子了。
月牙兒看看這個簡陋的小帳篷,裡面堆放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極了個雜貨鋪,若放在以前她是進都不會走進半步的。可自從她住過小黑屋後,再差的環境也變成人間天堂了。
身上實在難受,月牙兒躺下來蓋著有些味道的棉被。看這個樣子將軍是厭倦她了,否則也不會把她趕到這裡來做粗活兒。想著想著月牙兒覺得心裡舒服了些,若是能逃開那個閻王,自己以後的日子說不定還能好過些,也說不定還能找機會逃出去……
☆、6 洗衣風波
一連幾日,多爾博都沒再找月牙兒,月牙兒就跟著老嬤嬤做粗活。隨軍做伙食的是幾個老嬤嬤,都是滿人,有時月牙兒聽不懂她們說些什麼,但從看她的眼神來說,她們不是在挖苦就是在可憐她了。
“月牙兒來,到河邊去把這個給洗了。”
月牙兒剛剛放下手中的菜,一大堆滿是汗味的衣衫就迎面砸了過來。若是趕在以前,她定是要好好教訓這些奴才的,可現在她只能忍氣吞聲的過日子,就連這些老嬤嬤她都不能得罪,否則自己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哦。”月牙兒抱著衣衫轉頭往河邊走去。
初冬的邊疆草木早已枯黃,望眼過去盡是蕭條。這河裡的水冷的刺骨,這幾日她已經見識到河水的厲害,也明白了手會凍裂出口子的是什麼滋味。
“嗯,大爺……”
“嘻嘻……大爺不要嘛……”
河對面是幾座紅帳,裡面住的是軍妓。那些老嬤嬤是極為瞧不上這些靠出賣皮肉為生的女子的,老嬤嬤告訴她,紅帳中的女子有的是家境貧寒被迫為娼的,也有的是天生下賤靠這些手段賺取錢財的。
每當老嬤嬤說到“下賤”之時,月牙兒總是不自覺地聯絡到自己身上。她也是下賤的,否則怎會在被別人強要了之後還苟延殘喘呢?
這麼說來,她竟跟紅帳中的女子沒什麼區別了。嬉笑中依舊從那裡面不停的傳出,刺得月牙兒耳朵生疼。她急急忙忙把衣服泡進冰冷的河水中,小手使勁的搓洗著。
不一會兒,紅腫的小手凍得麻木,根本使不上勁了。可這是老嬤嬤交代的事情,若是做不好,回去又要捱罵了。
月牙兒在河邊找著,忽然看到有些磚塊那麼大的鵝卵石。月牙兒想都不想便拿起來用它捶打衣服,用這些來代替手,不知要好上多上倍了。
匆忙繁重的一天過去,月牙兒終於可以躺會自己的小床上休息了。還沒能沾到枕頭她便睡了過去,實在是太累了,累的她忘了更衣休息的事情。
“林姑娘,林姑娘休息了沒?”
帳外有人叫著月牙兒,迷迷糊糊中月牙兒睜開眼睛,在確定不是做夢時連忙答應著。“我已經睡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林姑娘,將軍有請。”
一聽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