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種又是怎麼回事?
雨師爺笑道:“你也迷惑了吧。佛說眾生平等,可黑暗傳中對佛之一字,隻字未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巖玉召快被雨師爺弄迷糊了。
雨師爺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天地初生的時候,並沒有佛,只有妖。可是後來佛有了,妖卻沒了,你能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只是簡單的一招,剛才還頤指氣使威風凜凜的辛大當家就身首異處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真是非同小可,土匪們頓時炸了鍋,膽小一些的人手中的傢伙直接走了火,連馬都驚了。
阿季看著巖玉召一招制敵,心中暢快,手下的力道更大了,心想著自己兄弟亮了本事,自己也不能落下。
他揮出一拳,居然硬生生地將一匹馬的頭骨打得凹陷了進去,死在了當場。
那馬上的土匪頓時跌落在地,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張著大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巖玉召的手上又多了兩條人命,斷刃在土匪群中穿梭,銀光燦爛猶如花間蝴蝶一般敏捷。他是真的動了殺心,想要將這些該死的土匪全部斬殺殆盡。
這些土匪在巖玉召的面前,仿若螻蟻般脆弱,剛才那幾槍沒能打中他的身軀,這會兒更是嚇得連槍都拿不穩了,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眼前這兩人彷彿兩個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所用的手段殘酷的令人髮指。巖玉召的斷刃砍落了一地的殘肢頭顱,阿季更是暴戾,居然直接用肉拳便將人體給轟爆了。
兩人並未察覺,正有一絲絲的黑氣從那些死人的傷口處飄散出來,齊齊的朝著巖玉召手中的斷刃湧了過來。
巖玉召手中的斷刃被這些黑氣沾染著,居然白如晝雪一般刺眼。
十分鐘過後,所有的土匪都死了。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血腥氣味,四周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唯獨那先前算命的老者呆呆的坐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這老頭子眼中毫無生氣,彷彿一尊木偶泥塑一般。
巖玉召慢慢的走到了那老者的跟前,蹲下身去想為那老者鬆綁。卻見那老者像突然回過神來,猛地往後縮,狀若瘋癲。
阿季擦乾淨了自己的拳頭,慢慢的走了過來,問道:“兄弟,這老東西怎麼辦?”
“把他留在這裡吧。”巖玉召環顧四周,自己也暗暗有些心驚。他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只是當時腦中充滿了殺念,一切彷彿水到渠成般簡單。
“魔鬼!魔鬼!”老頭子口中的破布被阿季一把拽了下來,他的口中嘶啞的叫喊著,反反覆覆的叫喊著:“魔鬼!魔鬼!”
看著那老頭子臉上害怕的表情,巖玉召猜他已經嚇破了膽。可這老頭子怎麼說也幫過自己,心中難免歉疚。
阿季這個混不吝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沾沾自喜的邀功道:“兄弟,沒想到啊,我阿季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厲害。”
他的口氣中全是欣喜,又慫恿巖玉召道:“我看著老頭子瘋瘋癲癲的,不如咱們也給他一刀來個痛快。”
巖玉召呵呵冷笑道:“你還嫌今天殺得人不夠多嗎?”
此刻他心中閃過一絲迷惘,四周的血腥並不是他的初衷,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季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奇怪道:“兄弟,你今天是怎麼了?這些都是咱們的敵人,對敵人就要手段夠狠,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就殺一雙。你這磨磨唧唧的怎麼跟個娘們一樣。”
是啊,這些都是敵人,我感慨什麼?巖玉召捫心自問,可是無論怎樣勸解,心中始終不能釋懷。
也許是自幼誦經唸佛帶讓他心中沾染了太多的婦人之仁,巖玉召感覺心裡壓抑得厲害。
“咱們走吧,追師傅和齊銘他們去。”巖玉召嘆了口氣,再也不想理會那麼多,轉身就走。阿季跟在他的身後,還是感覺莫名其妙。
那狀若瘋癲的大仙師,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終於鎮定了下來。怎奈何身上依舊被綁得像個粽子,想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兩眼無神的望著剛從雲彩中竄出來的皎月,宛若一尊雕塑。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巖玉召隱約聽見有人在喊他,偏過頭去一看,就看見那畏畏縮縮的老米在道路旁的林子裡露了個腦袋出來。
“這邊,這邊。”老米揮手招呼著兩人。
巖玉召看著老米鼻青臉腫的樣子,頓時有些想笑,這些都是他先前打的,出手似乎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