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剛剛在電視裡已經見過,可這會兒近距離的接觸衝擊性還是很大的。
白苻望著封立屹沉冷的面容上那雙眼裡閃過的詫異,想起來封立屹十年前是見過他原形的,雖然過去這麼多年,前前男友相見,雖然封立屹不知他的身份,氣勢上不能輸。
白苻立刻執起前爪,用後腿兒撐著直起來,仰著頭,三瓣嘴裡噴出氣音:“嘰!”抬腳,好狗不擋道。
封立屹低著頭望著這渾身皮毛雪白的兔嘰,眼熟得很,詭異的跟十來年前在阿白房裡見到的那隻劃上等號。
可已經過了十年,兔子的壽命有這麼長?
他慢慢單膝蹲下身,將偏過頭不看他只高仰著頭的兔子提著後頸的軟肉提了起來。
白苻沒想到封立屹一言不合就把他提了起來,等反應過來,就感覺屁屁一熱。
封立屹一手提起他的後頸,一手托住了他的後肢以及靠近短尾巴的地方。
他原形不大,封立屹應該是要託他後腿兒,結果手掌太大一起給包裹住了。
白兔嘰:“…………”
這還是當年談戀愛的時候他教對方的。
可那時候是情趣,這會兒就是耍流氓了。
一見面就被封立屹耍了流氓的兔嘰露出鋥亮的門牙,磨了磨,威脅:“嘰!”把手從老子屁股上撒開!
這是兔嘰不滿的聲音,等聽到嘰嘰叫記得投餵,他就會又蹭又摸又給你抱了,是不是特別好養?
腦海裡閃過當年青年清朗帶著笑意的聲音,封立屹望著面前雪白的兔子,將他整個側摟在懷裡:“原來是餓了。你主人呢?”
白苻聽到他聲音裡難掩的喑啞與懷念,偏過頭不理他:餓個鬼,老子剛吃了十二盤肉!
封立屹帶過來的人都在門外候著,保安也縮在後面都不敢進來,助理他們就看到自家老大溫柔地抱著一隻兔嘰在對話,對視一眼,面露驚悚,隨後全體生無可戀。
算了算了,老闆死了的前男友都能活了,老闆都當著全天chao的面被打臉了,還有什麼不能讓他們淡定的?
封立屹聽不懂白苻的嘰嘰聲,乾脆自食其力抱著兔嘰在各個房間都逛了一圈,都沒找到要找的人。
他最後站在洗手間。
視線落在洗手檯前擺放的牙刷漱口杯都是單獨的,一路過來等消化掉愛人沒死卻改名換姓又找了新男友的暴躁散了些。
封立屹尋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後重新走回來,視線落在那個公文包和筆記本上,地上還有一個手機。
他的視線一掃過去,白苻渾身的毛炸了。
隨即想到知道就知道,他反正是要離開g市了,都十年了,封立屹當年也沒說怎麼愛他,之前直播那模樣,估計是以為他因為他死了愧疚罷了。
門口的助理瞥了眼,看老闆這模樣大概也猜到沒人,趕緊將調查到的結果告知:“老闆,查了監控沒看到……離開,應該是避開了攝像頭匆匆離開的,剛剛那聲音應該不是……出事了,是這隻兔子發出的聲音,咳。”助理沒想好怎麼稱呼那位,乾脆越過去。
封立屹嗯了聲。
助理猜不透自家老闆的心思,掃過封立屹撿起來的手機,提醒:“要不……讓小王解開手機,查查具體的……”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封立屹冷漠的眼神掃了過來。
助理立刻止了聲:老闆剛剛眼神好可怕。
封立屹垂眼瞧著在他掌心裡不舒服扭來扭去要跑的兔嘰,將手機放在茶几上,連同地上的公文包以及筆記本包一起放上去,頓了頓,擺得整整齊齊的。他這才動作輕柔地抱著兔嘰,力道剛好,不會讓兔嘰不舒服,卻又不能讓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