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禾源一愣,意識到什麼氣得腦仁疼,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敢挪。
封立屹站定,從封麗瑞手裡接過話筒,環顧一圈,這才慢悠悠開口:“今天,是封玲葦女士和孫禾源先生的婚禮,我作為受邀嘉賓前來,深表榮幸。”
封立屹這兩個稱呼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怔,隨即更加興奮起來。
這標準公司化的稱呼,這跟陌生人差不多啊。
看來……果然有好戲看啊。
封麗瑞意識到什麼,臉色發白,想阻止卻總不能去奪話筒,只能看著封立屹,希望他能給她留點臉面。
封立屹原本不想理會她做的事,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找阿白。
把主意打到阿白頭上,加上之前的一切糾葛,今天……剛好劃個句號。
封立屹閒適地站在那裡,嘴角帶著淺笑,可眼底卻半點笑意也沒有,冷得讓人頭皮發麻,他繼續:“相信諸位也都聽說過我跟目前臺上這三位的關係。我右手邊這一位,跟我有血緣上的姐弟關係,不過……卻也僅限於血緣。而今天沒出席的另外兩位血緣更近的,是封女士的雙親,十年前,準確來說,是九年前,也是我的,不過在九年前,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你們沒聽錯,我跟這位封女士的雙親九年前斷絕了關係。原因是因為我出櫃,他們將我當成神經病,送進了精神病院,讓我差點成了一個瘋子,他們不認我,覺得沒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成全。”
眾人聽前半句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聽到後半句都傻了眼,倒吸了一口涼氣,而閃光燈也噼裡啪啦響了起來。
封立屹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麼,可他若是不說清楚,日後肯定有人會說他忘恩負義連親生父母親生姐姐都不認。
他無所謂,可日後他要跟阿白在一起,他不想阿白也平白擔了這個罵名,或者封麗瑞會將這一切都歸咎為阿白的挑撥離間,所以,他將這一切說出來,提前斷絕了封麗瑞日後的招數。
過往那一切,除卻生離死別,對他而言,早就不痛不癢。
既然不在意了,那說出來,也只是一個陳述的過往舊事而已。
“我在那間所謂的療養院裡差點成為一個廢人,若非我外公將我帶出來,諸位怕是也見不到我了。從我從那個地方出來,我跟他們就斷絕了關係,當然了法律上是不承認的,等他們老了之後,我會履行我的贍養義務,卻也僅此而已。
至於這位封女士,之前我念著她並不知情也預設她藉著我的名義在外為她的公司拉攏生意。不過,就在幾天前,我剛知道,當年將我送進去的主意……她不僅參與其中,也出謀劃策。既然封女士不仁,那我也不義。
所以我來了,上臺也主要說三件事。第一,祝福封女士的女兒封玲葦女士和她從別人手中搶來的男朋友,哦現在應該稱為她老公百年好合,七個月後早生貴子;第二,日後屹白集團與孫女士旗下和譚徵先生旗下的公司絕不會有合作;第三,諸位給面子前來,我先陪個不是,稍後我自罰三杯,聊表歉意。”封立屹說完這些,直接不顧封麗瑞早就嚇得慘白和臺下譚徵黑沉的臉,下了臺,將話筒遞給早就傻了眼的司儀手裡,重新回到了首桌,往上一坐。
隨著這一下,裡面包含的資訊量太大了,奉子成婚,斷絕關係,當成精神病,整個宴會開始交頭接耳,臺上的封麗瑞三人則是面露尷尬,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封麗瑞根本想不到封立屹能這麼狠,直接當場撕破臉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封立屹站起身,當真拿著一瓶酒倒了三杯,對著眾人敬酒。
諸位也都給面子,紛紛站起身,回敬。
白苻瞧著這一幕,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卻也忍不住彎唇笑了,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雖然這做法不是太妥,卻一勞永逸,斷絕了日後封麗瑞所有的小動作,他們也不會有什麼錯。
白苻還能淡定,一旁的譚老卻是樂了,他本來這次是為了白小子過來的,沒想到還能看到這一出,不過他活了這麼大年紀,卻是看得很開,覺得封立屹這做法倒是痛快,人生在世本來就不過百年,因為條條框框壓抑著活著,不如跳出這個框,怎麼自在怎麼來。
他也不顧身邊譚齊的勸阻倒了一杯酒,也要跟封立屹敬酒。
封立屹自然沒意見。
譚齊看譚老高興,也只能讓他喝了,“只許這一杯,可別多了。”
譚老擺擺手,高高興興喝了一杯,結果喝完之後,動作幅度有些大,坐下的時候身體晃了一下,白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