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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麼想,畢竟自家老闆跟白苻之間的關係他知道,老闆病了不在酒店,這大晚上肯定也沒地方去,要不是怕撞見什麼他就找過來了,可沒想到老闆也沒在白先生那裡,那會去哪兒了?

白苻皺著眉盯著這一條,煩躁地呼嚕了一把臉,尤其是看到【白日裡受了涼】【發熱】幾個字,紅豆眼裡閃過複雜,最後爪子蹬了一下早就黑了的手機,突然想起什麼,點開手機想回復,最後看著螢幕,一轉身,跳下桌子從房間裡出去了。

算了,他當時也是為了“救”他,他這也算是還了,兩不相欠。

白苻並不確定封立屹在不在那裡,白兔嘰從房間裡出來,蹦蹦跳跳轉了個身就從樓梯往上蹦,最後一直蹦到頂層,他本來只是想確定封立屹是不是在那裡之後再回去告訴任助理,可等繞過一圈,最後在一個角落看到背對著他坐在那裡的封立屹時,還是待在那裡好半天沒回神。

望著那在黑暗裡被風吹得頭髮凌亂的男人,彷彿跟十二三年前第一見到少年時的情景重合,他蹲坐在那裡,久久沒出聲。

白苻本來就只是來瞧上一眼, 要是封立屹真的在這裡他就去通知任助理來找人。

他當年第一次見到封立屹的時候就是在天台,當然度假山莊的酒店只有五六層跟當初二十多層沒法比, 他那會兒太閒了,總想著找點事情做。

就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研究點東西, 既然要研究,肯定是要有用的。

他當時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自己為什麼每個月都會變回一次兔嘰。

雖然他本來就是兔嘰, 可身處在和諧社會, 萬一突然大變活兔,怕是要被當成研究物件。

他那會兒的心思很簡單,與其讓別人研究他,不如他先研究研究怎麼能隨心所谷欠的控制不變回兔嘰。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修為不夠, 他花了幾百年才修成人形, 自然也不知道怎麼修煉,他研究了不少書,說是月光對他們這些妖精有幫助,大白天的肯定見不到, 他就晚上偷偷摸摸上天台去曬月光,看看能不能對自己有幫助。

他在那裡一住就是好多年, 天天去曬月光。

而他第一次見到封立屹就是在有一次去天台晚了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天台的欄杆前, 站在那裡一副隨風于飛的模樣,當時嚇得白苻一哆嗦, 還以為這小年輕想不開要自殺。

白兔嘰自然知道如今的封立屹不可能自殺, 可他蹲在那裡, 就是挪不動跳回去找任助理的念頭, 他就那麼睜著紅豆眼呆呆瞧著那個背影,時隔了這麼久,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可等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其實一直都沒忘。

他甚至記得當時他以為少年要自殺,就蹭了過去,裝作欣賞夜景開始搭訕,可等少年看過來,那眼底的迷茫與落寞還是紮在了心口,他還記得當時少年就那麼瞧著他,特認真問他:“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人會真心實意關心你?只關心你一個人,將你放在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位置?”

白苻當時都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他還以為少年這是跟家裡人吵架了,秉承著既然遇到了那還是當一回知心大哥的念頭,就絮叨地說了大半夜,直到最後天亮起來,第一縷日光徐徐升起,他瞧著遠處的天邊的一輪太陽,暖洋洋的,他打了個哈欠,眼角帶著淚,霧濛濛看過去,就看到少年不知何時盯著他,一改昨夜的頹靡,雙眼亮晶晶的像是小狼狗一樣可憐巴巴瞅著他:哥,我房租到期了,你收留我幾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