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主的一面之詞便能肯定兇手非他門下之人?”墨染摸了摸長鬚,半閉著眼,狀似隨意地問道。夜夙冷哼了一聲,仍舊懶得答話。鬼道者雖熱衷於煉屍、遣妖、鍛魂,為達目的心狠手辣,但也不乏尚存良知者,曾就有某鬼修為保下一城而與四大厲鬼鬥了三日夜,最後玉石俱焚,據說僅留一絲魂魄,卻不知所蹤。反觀修仙者,在過去的百年中,起起落落,此家興起彼家敗落,明明該是一路人,內部鬥爭卻一直沒有停過,還總是會出現毒瘤,殘害同門不說,甚至妄圖獲得永生、妄想一統天下。目前仙修以簡家、南家、雷家、墨家四大族為首,四家交好,局勢倒是顯得安穩,就是不好說這交好是到了何種地步,這局勢又能安穩多久。作為鬼道唯一一宗的鬼暝澗,與四大仙家向來沒有什麼過多交集,但畢竟也算是一大門派,在夜夙的管理下,鬼暝澗的鬼修都奉行最基本的原則,即不殘害生命,若是硬要把這兇手認定為是鬼修,夜夙沒意見,但說是鬼暝澗的鬼修,夜夙表示這可是在質疑我!老子管得嚴著呢!門下的那群跟班還沒那膽子!見墨染與雷晉晟對夜夙完全的不信任,南挽坪深知若不排除鬼暝澗的嫌疑,這談話極有可能進行不下去,便說道:“在調查過程中,老夫曾找到一位死亡未過一日的仙修,便啟用聞魂鈴喚回了那仙修的魂魄。”“可有問出兇手的線索?”雷晉晟忙問道。南挽坪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當時,老夫第一時間問的便是‘兇手可是鬼修’,那名仙修搖頭否認了。”“這麼說來,兇手是仙修?!”簡修瑾的話讓在座眾人皆是一驚。南挽坪補充道:“既不是鬼修,老夫便排除了鬼暝澗的嫌疑。”“但也不能肯定一定是仙修,妖魔鬼怪亦有可能。”墨染說著,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上,又道,“霧靖尊還問了什麼?”“老夫只能肯定兇手一定是仙修,待要問清,那名仙修的魂魄卻燃起了魂火,許是被下了什麼術。”簡修瑾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再聯絡此次‘覆雲之爭’的事件,兇手很可能便是此次參賽的仙修之一。”“老夫與安霽尊的猜測一致,所以才急匆匆請來各位掌門,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南挽坪問道。眾人皆是沉思,門下弟子都是修仙者,都不能排除嫌疑,倒是夜夙,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模樣,他站起身說道:“哪能有什麼想法,到目前為止,兇手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天衣無縫,且不說我們找不到那些金丹,單看這些屍體,最簡單粗暴的刨腹取丹,根本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