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彼等三人,在江湖之上成名多年,今夜當著一干手下,被這華服怪人一招削落蒙面之物,也無法忍下這口悶氣。
再加上近十年來,三人在劍法之上,精進甚多,深信今夜這多高手,任這華服怪人功力再高,亦難逃死!
最要緊的是,今夜身奉諭令,必須將這雙井古剎中所有的人物,血洗個乾乾淨淨,方能交差。
如今突在寺外遭遇阻礙,怎能罷手。
故而彼此打招呼,倏地退後數步,揚聲對所率手下說道:
“匹夫不識進退,竟敢阻礙九婆婆的‘朱龍神令’,此時談不得武林規矩,你們火速擒敵!”
鐵翼三鳥狡獪至極,他們要在看清怪人招法之後,再來動手製敵死命。
詎料他們話聲乍歇,華服怪人卻冷哼一聲說道:
“我素來與人動手,無不先殺為首之人,看劍!”
“劍”字出口,人影閃動,健如雲燕般已自鐵翼三鳥老大的身前穿過!
金閃微吐,已劃出鐵翼三鳥老二的防地!
狂飈陡起,挾一道金虹直貫向鐵冀三鳥老三的腹下!
隨即一切靜止了下來,只是靜止得奇怪,靜止得令人心膽懼碎。
那華服怪人,氣壯山河,立如古松,劍尖垂地,滴流著腥紅的鮮血。
鐵翼三鳥兄弟,仍按三方站立,只是姿態怪異。
他們的利劍,俱已墜落地上,面如金紙,雙手各自緊掩在胸前,十指的空隙地方,已印出了血跡。
全身逐漸微微震撼,撼擺時勝一時,終於“砰!砰!砰!”接連著摔臥在地上,顫抖子剎那,挺足死去!
這本是眨眼間事,華服怪人自呼聲“看劍”,到劍尖滴血,僅僅呼吸剎那之間,鐵翼三鳥懼已喪命,其餘三十五個蒙面人物,竟無一人能夠看清三鳥傷在何處,如何受傷,不禁個個凜懼不安。
華服怪人身子再次挪動,緩步踱向人叢。
三十五名江湖人物,目睹此情,驀地齊聲怒喝,紛紛撲了上去。
華服怪人冷冷地一聲輕笑,金華衝起,翻飛不已,只聽到聲聲慘號此止彼起,只見那金光黃閃,翔飛盤舞……
地上,每當金霞吞吐,慘號聲起之後,必然多一僕臥的死屍,三十五名蒙面江湖中人,轉瞬之間,已死十之七八。
此時雙井寺內,那間小小靜室之外,也已展開一場血鬥!
時當寺外鐵翼三鳥率眾而來,華服怪人突然現身的剎那,三條黑影,自寺後疾射投落於小小靜室院中。
那是三個雪紗蒙面的詭奇人物,身法功力,望之勝過鐵翼三鳥多多。
他們落地之後,立將兵刃撤出,一柄劍,一隻斧,一雙子午問心筆。
站立於靜室門外的公孫燕飛,理也不理,動也不動。
持斧的這人,巨斧對著靜室一揚說道:
“丫頭藏在這間禪房之內?”
其餘兩個人點了點頭,持斧者隨即大踏步邁上石階。
公外燕飛這才緩步踱列石階最上一級,攔住對方的去路。
“你深夜手持兇器,潛進佛門淨地,想幹什麼?”
持斧的蒙面客,早就看到有人守在靜室門口,但他等恃仗過人的功力,根本沒把公孫燕飛看在眼裡,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既是佛門淨地,時又深更夜半,你一個婦道人家躲在和尚廟裡作啥?”
他此言出口,其餘二人不禁揚聲哈哈大笑起來。
觀此行徑,這三個雪紗蒙面的人物,根本毫無顧忌。
公孫燕飛心中早存殺人之意,當地由阜姑娘口中,得知胞姊一家慘遭殘戮事後,已然決定“血債血償”!
如今這持斧的蒙面人物出言下流,越發惹動她的真火,地蛾眉微蹙,冷冷地說道:
“你們可是找姓古的?”
持斧的蒙面客,仍然輕蔑地況道:
“誰都找,今夜是住在雙井寺的人,哪個也別想逃脫,連你在內。”
公孫燕飛這次非但不惱,暗中反而異常高興,持斧之人話聲甚高,靜室之中的老人,自然已經聽清,對方這般無理可喻,老人難再怪罪自己妄動殺機,因此地冷笑了兩聲,淡淡地說道:
“恐怕由不得你們吧!”
持斧之人聞言狂笑一聲,冷誚地說道:
“莫非由得了你?”
“到底能由哪個,空言怎知,如今我奉令守此門戶,家規曾有‘不得不告而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