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接等去長樂的小院,而是著貼身書童盯在長樂的小院左右,暗中觀其動靜,瞧著長樂回來就來通知他。
為此,他自永林伯府回來至現在,已經有兩天沒有出門了。
在得知長樂回來後,他雖喜出望外,卻也沒有急慌慌過去,算計著長樂要給太夫人請安,必要經過瓊林園也就是候府東西院連線處的小花園。
楊易寧在假山揹人處等著,讓自己的小書童去請長樂被攔後,他無奈,只得拿出隨身帶的短笛,輕輕吹起,希望這笛聲可以把長樂吸引過來。
這般小心翼翼、不顯山不露水,也是用心良苦,難為死他了。
長樂帶著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在前面小廝清過路後的一片清靜下,正要走過瓊林園,忽而聽到假山後傳來急切略帶感傷的笛音,腳步一頓。
未等留夏出言,陪在長樂身側另一名大丫頭已然先開口,聲音壓得很低,“聽這聲音,好似大少爺!”
滿富昌候府,有這雅興有這愛好的,也只有二房所出的大少爺楊易寧了。
提醒長樂的這名丫頭叫剪秋,與裁春、留夏及忍冬都是同一批被太夫人老田氏送來的。論年紀,還長留夏幾個月。
以前是裁春霸著長樂身邊大丫頭的位置,裁春又與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有親,在老夫人面前頗遞得上話。
剪秋也努力過幾回,可惜長樂那時一門的呆性子,並不注意她們這些主動討好的,分辨不出好壞,也就不注意建立競爭上崗制。
剪秋也懦懦地失望了好一陣子。哪有人一輩子想做底層的奴才,誰心裡沒有一股勁,爬上去,要爬上去呢!
剪秋和長樂身邊別的丫頭不同,她是幼時外面買來的,在府裡沒有根基,她若想混得出息、能配個好人,總要想些旁的門道才行。
眼看著自己的歲數一天一天大,在她正愁得無處安放一顆‘忠心’急得抓心撓肝時,自己主子那木訥性子好像一夜之間覺醒了。
裁春出事後,她眼見著以往同她一樣被裁春壓一頭的留夏得了重用,心思就有些不平了。
被剪秋搶了在長樂面前露臉的機會,留夏只是面色微動,緊跟著說道:“剛剛小全子清路時,碰到了大少爺的書童,看樣子是想要見您一面的。”
想搶本姑娘的活計,那就看看誰更有手段、更懂得露臉,留夏心裡也不服。她好不容易把裁春盼死了,還能讓別人搶了她現在的位置。
自己主子眼瞧著和以往不一樣了,前途也更加光明,她這做奴才的,還不得跟著鑲金邊,她怎麼能放過這大好前景。
剪秋心裡也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只要多在主子面前露兩次臉、刷刷存在感就行。
她現在已是大丫頭的位置,別的不急於一時半刻,只要主子記得她,將來肯用她就行。
兩個丫頭之間的鬥法,長樂哪能看不出,她假裝視而不見。
她剛剛著手於梳理人脈,身邊人沆瀣一氣,她反而不好識清管理,如此這般,確實也能看出個別人的居心和能力來。
耳聽著那笛聲的節奏越發急切,清雅全無,都要吹出琵琶的《十面來伏》的效果了,長樂心頭微動,說來她也正好想找她這個堂兄聊一聊,人家主動送上門,她必然要好好招待。
長樂衝著剪秋打了一個眼色,剪秋心裡一喜,立時明白長樂的意思,帶著餘下的丫頭散到了假山左右,挨處布了位置,保證長樂若想與楊易寧說些什麼,絕不會有人‘不經意’打擾的。
“留夏,你和我過去!”
長樂一個眼色吩咐了剪秋打理外圍,卻帶著留夏過了假山後面,其用意可想而知。
這下子連一直悶聲不語的忍冬,都有些忍不住了。
她不用長樂示意,連忙帶著另一個小丫頭,主動去了瓊林園的前面路口堵著去了,哪怕那裡剪秋已經派了一個小丫頭盯著呢。
留夏前面開路,長樂隨後跟著,繞過了兩棵男人腰粗般的大桃樹,緩步走到假山後面。
假山後有一片小小的桃林,那裡的桃樹沒有長樂剛剛繞過的兩棵桃樹腰粗,但卻是在高度上超越了它們。
高高挑起的桃枝,在桃花初粉的季節,映著桃林邊站著的那個穿著淡綠色刻絲錦製成的襦衫男子。
那身衣服已經漿洗得半舊,顏色早已暗淡,穿在這男子身上卻顯不出一絲的侷促來,反而有一種淡淡煙攏若仙的氣質來。
長樂不禁感嘆,楊家的男人真是無論嫡出庶出,都是一樣的俊美,氣質甚佳,兼得楊易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