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回,他瞎了眼,竟然看上那個女人!
娘子待他情深義重,為了讓他開心,頂風冒雪跑來終南山去求人,連熱飯也顧不上吃一口,換來的是什麼?他可曾謝過娘子一句?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住口!”蕭鸞突然坐起來,斥道:“你再胡說八道,你也滾回劍南去!”
黃鸝見她眼睛紅紅的,心頭一酸,哇的一聲哭道:“娘子,婢子為你不值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
“我有護著他嗎?我只是在利用他,你懂不懂!”
“娘子,你把一顆心都搭進去了,還說什麼利用?你就別自欺欺人了!人家都快要把新婦接進門了,新婦不是你,不是你啊!娘子,你醒醒吧!”
蕭鸞氣得把書卷砸向黃鸝,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堅強到不會心疼,但黃鸝這番話,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錦江一夜雨,終南半尺冰。船兒悠悠,燈昏雨迷;馬蹄錚錚,風雪如刀………伊人卻像天邊白雲,不知不覺間就沒有蹤影了,卻原來,相思只應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婆娑的淚水,打溼了明眸,蕭鸞那悽美的樣子,看得人心碎。黃鸝大哭著,上去抱著自家娘子,哭得撕心裂肺……。
“黃鸝,別哭了,好了,不哭了,咱們還有事要做,你說得對,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娘子,你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嗎?”
“想通了,我瞭解他,他心裡必定抱愧於我,我要利用他的抱愧之心,為咱們謀取更多的東西………”
“不行!”不等蕭鸞說完,黃鸝就堅持地說道,“娘子,婢子比你更瞭解你自己,你不能再接近他,不能!否則,陷進去不可自拔的一定是你。娘子不要,不要再見他了,好嗎?婢子求你了。”
“黃鸝,你忘了嗎?從他那裡,咱們得到了精鹽,得到了新茶,每一樣,都為咱們帶來了豐厚的收入,我相信他還有其它的,一定還有,他不同尋常,他每一個想法,都讓人驚歎……”
蕭鸞說了許多,才發現黃鸝再沒做聲,她低頭看去,見黃鸝正呆呆地看著她,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黃鸝才喃喃地說道:“娘子,你完了!你無藥可救了!”
“我沒有!黃鸝,你要相信我,我以後只會利用他。”
***
“伯父,實不相瞞,這次晚輩前來,是想託伯父給晚輩謀個外放的實缺。”
“外放?你想外放?”
公孫謹有些驚訝地看著李昂,除非萬不得已,誰不是擠破腦袋也想留在京城為官?李昂的想法,還真是處處異於常人。
好在公孫靖宇先退下了,否則聽到李昂要謀求外放,估計不當場炸毛才怪!
李昂微微一揖,答道:“是的,晚輩確實有意謀求外放,如果……。。如果能外放揚州一帶更好,還望伯父能照顧一二。”
公孫謹淡淡地說道:“哼,你以為避到揚州就行了?你之前的行為,我還可以幫你在李相面前解釋幾句,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再與那楊浄之女定親,去撩拔李相公心頭那根刺。你難道不知道楊浄為什麼被貶出京城?”
“伯父剛剛教導過晚輩,世間事,有為、有不為。楊家小娘子於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也確實是我心之所屬,晚輩豈能為了個人前程,有負於她?”
“你……。”
好吧,公孫謹終於有些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這麼聽李昂的話了,感情骨子裡兩人是一個臭脾性。別人不以為然的事,倆人卻是拼死堅持。
“你自己要找死,老夫也救不了你。”
公孫謹依附李林甫這久,他比誰都清楚,別看李林甫對人總是笑面相向,實際上卻是剛愎自用、睚疵必報的人。
別說李昂這樣的小角色,就算是自己,要是稍稍讓李林甫心裡不舒服,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見李昂沉默不語,公孫謹補了一句:“蒙聖上錯愛,老夫將晉為刑部尚書,不日便要到刑部去。吏部之事,恐怕到時也不好插手了。”
公孫謹的話,似乎沒有給李昂造成什麼打擊,他抱拳揖道:“恭喜伯父步步高昇!”
公孫謹臉上沒有一絲晉升的喜色,一派淡然,彷彿這事與自己無關似的。
該說的,李昂都說了,公孫謹不願幫忙,他也不會再求。他有心告辭,臨了他平靜地說道:“伯父,有些話晚輩本不該說,但靖宇待我如親兄長,一片赤誠,我不能不說。若有得罪之處,還望